随着这两个字落下,好像某种始终伴随左右的厄运骤然掐住了倚时寒的喉咙,涌出甜腻的血腥味。
他突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有掌心死攥硬物的痛感让他清醒。
“倚焕楚。”他冷冷地问道,“我都已经这样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倚焕楚却轻哼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眼神在夜晚弥漫着阴森的算计,“你的存在就是倚家的耻辱,只要你还在倚家一天,就不要妄想我们会放过你。”
“你知道我不是说说而已。”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倚时寒握着项链的手,注意到他本能往后护的动作后,又嗤笑了一声,轻蔑地转过了身。
仿佛一个逗弄猎物于股掌之间的死神,他走了两步,又突然回过头,“哦,对了。”
“别以为你和明家那小子关系好,就能得到什么庇护,我倚焕楚可不怕任何人。”
丢下这句傲然的警告,他甩头离开。
倚焕楚……
倚家……
孤零零的路灯下,男生木然站在原地,俊秀的身影挺得笔直。
手里的项链被掌心的温度烫得发热,仿佛难以负荷一般,他低下头,那种儒雅的气质渐渐暗沉。
天光渐明。
步妍溪难得起了个大早,准备去餐厅吃早饭的时候,不经意地瞥见了某个坐在查伦大道长凳上的人——双休日冷清的早晨,很难不注意到那个宛如雕塑一样的身影,低垂的头发被露水濡湿,裸露在外的肌肤在充裕的阳光下泛着偏金的苍白,双手以一种祈祷的姿势交握在膝上,卑弱得不可思议。
居然有人比她起的还早?
她不由多看了几眼,心里正嘀咕那个身影怎么那么眼熟,忽然就见他摇摇晃晃地一头栽到了地上。
吓。
怎么回事?
步妍溪微微一惊,下意识地左右张望。
树影斑驳的行道两边,光影掠动,冷冷清清。
她略微踌躇了一下,才敢小心翼翼地靠近,伸出手,轻轻地拍向他的肩膀。
“同学?同……”
随着身体软软的翻转,一张惨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脸庞映入眼帘,仿佛已经彻底丧失了意识。
然而,因为双眸紧闭显得卷翘的睫毛,还有俊俏的五官……
这不是倚时寒吗?
怎么是他?
把人认出来的她霎时惊讶地噤了声,连忙探了下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