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路上飘,从闽南往岭南回。
“情况未明人手不够,只能先将您不见的事捂着,没往府里报信。”竹开心有余悸,强扯出笑道,“好在中间闹’海匪’,否则我还追不上您。倒是那’海匪’着实古怪的很,打杀到一半倒似起了内讧,余方德和那小太监先后跳下海,那大船就起了大火……
等我拉上您再去看,就见那些存活下来的’海匪’全不恋战,吆吆喝喝直往北上,转眼就过了岭南海域……我也没让人去追。倒是那余方德醒来后细问过我,倒反过来让我只当不知,不必再管。”
“海匪”果然古怪。
这操作简直比旱鸭子余方德还骚。
杜振熙按着一抽一抽的脑袋,先问当下的重点,“余方德还说了什么?”
“和跟您说的一般无二。许诺将来会报恩,还将缝在身上的大额银票都给了我。”竹开面色古怪,心知杜振熙想听什么,“桂开临时纠集的人手,身手不差也不老好。那小太监没受什么伤,怕是足够应付我们的人。”
也就是说,他们制不住余方德主仆。
而许出全部随身财产的余方德,只得小太监一人在侧,也无法安然返京。
两害相权取其轻,杜振熙松开眉头道,“且遂一回余方德的意思。”
左右她平安脱身,只要她不在余方德手上,对定南王府、杜府的牵制就荡然无存,至于治下无能、海匪祸患的罪名,可不是谁张张嘴,就能安在定南王头上的。
且听竹开的意思,原来之前大船尚未出岭南海域,这一行快船回转,更鼓四响时,已抵达广羊府海路口岸。
竹开一落地,就在小太监阴恻恻的注视下,分出几个人手护送余方德,两厢无声分手不必细表,只说深夜时分的海路口岸安静如鸡,褪去白日喧嚣,直如无人出没的荒地。
这份诡秘的寂静,倒叫杜振熙等人心下略安,竹开瞧一眼杜振熙身上干巴发皱的衣裳,默默拽下外袍披上杜振熙的肩,吩咐道,“去将马车赶来,留几个身手好的,护着七少。”
余下人手分头行动,杜振熙却不想在原地多待,示意竹开等人跟上,才一抬脚,就听马车停靠处的方向,骤然响起几声惨叫。
不等竹开等人回护杜振熙,暗夜中闪出几道身影,鬼魅般冲向挡在前头的竹开等人,手起手刀落,劈晕一个又一个。
杜振熙倒想再往海里跳一次,那几道身影却已将她团团围住,有人抓手有人按肩,抬手就往她后脖颈用力一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