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稚大步转进内室,还不等瞧清黑猫窝在哪里睡大觉,就听见喵呜一声眼前黑影一晃,黑猫已经窜到他跟前,顺着长袍衣摆吭哧吭哧往他身上爬,猫爪立时带起几处线头。
“小奇。”陆念稚微弯腰,捏住黑猫的脖颈提到眼前,低声笑道,“怎么这样淘气?”
和杜振熙一样淘气。
自以为瞒得他死死的,殊不知现在窥破秘密、占据主动的,成了他。
陆念稚无声扬笑,揽着黑猫倒上窗下大炕,也不管高大身形正撞到炕桌上,折起腰抱着黑猫淳淳的笑,“等……以后,我看你再怎么淘气,嗯?”
等他安排好一切事宜,等他能当面“揭穿”杜振熙的女儿身时,看杜振熙再怎么跟他张牙舞爪。
他要她再也淘气不起来,还要连本带利的“教训”她个够本。
黑猫依旧对陆念稚的自言自语理解无能,只团起身子塞进陆念稚怀中,给自己造个温暖的窝。
陆念稚的自言自语又低又轻。
送汤水的婆子止步于内室隔扇外,瞥一眼大炕忙退到廊内,默默放下汤水,出二进院落时正撞上一同当差的同僚。
看着同僚询问的眼神,婆子低声道,“四爷正抱着炕桌乐。我瞧着渗得慌,放下汤水就出来了。”
她的角度,只看到陆念稚“抱”着炕桌低声自语。
婆子指了指脑袋,感叹道,“男人单身久了,这里容易出毛病。”
现在庐隐居最后的两个大丫鬟都走了,她们家四爷的毛病貌似挺严重的。
同僚顿时一脸讳莫如深,和婆子心照不宣的交换个担忧的眼神,唉声叹气的默默飘走。
陆念稚自然不知自己被婆子们误会并黑了一把,次日一早用过早膳,就自去清和院晨定,待杜振熙和西府的老小主子们到齐后,就分车分马,前往谨郡王的新居,贺乔迁之喜。
谨郡王地方选的妙,新居和定南王府同在一条大街上,和定南王府隔着对过儿,倒成了对门邻居。
这样稀缺的地段是如何盘下的,乔迁贺宴又是如何盛况不必细表,只说男宾宴席上委实泾渭分明。
隶属定南王府嫡系的官员商绅,面对谨郡王的态度自然高冷而不失礼数,却架不住京城外派来此的官员指望着高升回京,或有那不入流的商户、乡绅上赶着往谨郡王跟前谄媚、露脸,一时有人冷眼旁观,一时有人左右逢源,倒是别样热闹。
人多眼杂,有人关注的是眼下的局势,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