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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陆念稚想一出是一出,他做的决定她得接受,他想反悔她就得听?
当她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傻瓜吗?
杜振熙很气,手下暗搓搓的用力,隔着汗巾非常仔细的帮陆念稚“擦”嘴,“四叔,我只知您一向守信重诺,从不知您也会朝令夕改。这样变来变去的耍弄我,很好玩?”
她假作擦嘴的动作太不走心,小小力道磨来蹭去,拧得陆念稚的嘴角都翘起来。
“不好玩。今早的事是我不对,我为自己说过的重话道歉。”陆念稚放任杜振熙的小动作,就这样隔着汗巾答话,瓮声瓮气的声音透过汗巾传递着呼吸间的温度,“小七,请你体谅我一次。有些……事只能想不能做,求而不得的感觉对于一个正常男人来说,太煎熬。是我一时没能调整好,才会对你说那些话。我现在收回还来得及,还来得及对吗?”
语调温柔,话里却有陷阱,他是正常男人,杜振熙不是。
这样半露半含的重提旧话,已然堵死杜振熙回绝的余地。
陆念稚好整以暇的在心里偷笑。
杜振熙确实无话驳回,更无法就“求而不得”的某件事,和陆念稚进行深入讨论。
但觉汗巾间隔的指腹不时擦过陆念稚的唇,即别扭又有点痒,她压手一带完结擦嘴的“任务”,攥着汗巾声音转低,“如果您再变故,我可不管对错,也不会再听凭您指使。”
轻易被陆念稚牵动情绪,经历过今天这一遭已经足够,不管将来如何,她可不想再被人或感情左右。
她是有点气,但她同样不能否认的是,陆念稚一低头一服软,她的气就变成了不争气。
如果对一个人心动会变得弱势,陆念稚倒是一贯的强硬果决。
她和陆念稚,究竟差在哪里?
杜振熙抿了抿嘴。
残留的话音沙而软。
这管嗓音亦男亦女,自然而动听。
陆念稚耳尖微动,目光落在杜振熙的喉结上。
如果喉结能作假,那么嗓音也可以。
他倒是见过桂开随身带着的小瓶小罐,隔三差五就会提醒杜振熙喝上一瓶半罐,说是江氏为杜振熙配的换季补药,如今想来,怕是另有玄机。
若是通过药水改变声线,常年累月的服用,也不知会不会对嗓子或身体造成什么伤害。
又是束胸又是变声,杜振熙可真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