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哥哥来说,广羊府是不是也是你的伤心地?”唐加佳对上唐加明乍变的目光,勾出的诡笑甚至有几分狰狞,“原来哥哥早就知道杜振熙的秘密?什么时候知道的?如果不是四爷说破,我竟不知道哥哥藏得这样深!”
她想起那几套精工细作的中衣。
之前她没有多想,现在却如醍醐灌顶,才发觉她的好哥哥对杜振熙的心思和算计,也许比她对陆念稚的念想更匪夷所思。
说不出是恶心还是怨恨,唐加佳只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令她透不过气般的绝望,她麻木地撕扯着唐加明的衣领,“为什么?为什么?”
一个两个,为什么都喜欢杜振熙!
她曾经最信任依赖的亲人如此,她心心念念的男人也是如此!
为什么,为什么她连个不男不女的杜振熙都比不过!
唐加明脸上的松快如潮水般褪去。
听着妹妹歇斯底里的质问,他忽然就明白了陆念稚的意思。
在安家和杜振熙之间,他优先选择的是安家。
在唐家和杜振熙之间,他优先选择的是唐家。
他对杜振熙的喜欢,从来落在前程利益之后。
什么贵妾什么徐徐图之,落在陆念稚眼中恐怕就是个笑话。
一个令陆念稚乍然察觉,却根本不会放在眼里的笑话。
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
唐加明想笑,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他努力吞咽着,试图让发堵的喉咙舒畅一些,摆摆手让大丫鬟送唐加佳回后院。
唐加佳不肯放手,守在外面的心腹小厮闻声而动,抬眼见唐加明无甚表示,便劈手打晕唐加佳,和大丫鬟一左一右的将唐加佳架出花厅。
闹出的动静先大后小。
唐加明仿佛看不见听不见,倒退着跌坐椅中,他终于自嘲般笑出声,佝偻着脊背双手捧脸,将所有的情绪都盖在手背之下。
明诚却是单手捧心,不敢去偷看弃马坐车的陆念稚,戳在车辕上和明忠咬耳朵,“你说四爷对唐家是不是太手软了?就这样信了唐加明?就这样放过唐家了?”
他对不该随便杀人表示双手赞成,但其实有些方法能让人生不如死,让人照样不敢乱说不该说的话,还能抹去后患,何必白送唐家一份海禁文书。
“之前和唐家撕破脸,府里就没有视唐家为死敌的意思。就算不会再来往,也不过是无视唐家罢了。”明忠深谙商场之道,“做事留一线,四爷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