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是黑猫,喵呜一声不满的窜起身形,转眼就钻进了内室的隔扇后头,陆念稚落在黑猫背影身上的视线泛起又一层笑意,这才收回视线转过头来,嗯了一声道,“这些碗碟都撤下去吧。这里头不用你服侍了。”
二进院落里从来都是这样的规矩。
拂冬倒也没有多的话可说,再次福身答应一声,上前轻手轻脚的收拾好碗碟,装进食盒里拎起来才转身走出廊内,就听内室一阵窸窸窣窣,随即是似近还远的水声。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拂冬一张俏脸徒然卷起热意,抬头望向摇曳的风铃飘动的帷幔,神色几转几变,片刻后似下了什么决心,抬脚进小厨房拾掇完毕,却没有照着吩咐出二进院落,而是悄无声息的靠近了内室。
略显清冷的内室布置得很简单,除了日常洒扫外平日里且轮不着练秋、拂冬随意出入,划做沐浴更衣的地方并不避人,只和在床榻后头不远处竖起一道屏风,权作隔断。
越是靠近,那时有时无的水声就越发清晰。
拂冬原本下定的决心有些动摇起来,她似有些情怯,红润的俏脸倒浮起一点白,屏息凝神的踌躇片刻,忽然提起一口气快步走向屏风,突然加重的步伐仿佛不是踩在地上,而是踩在她的心上,她一鼓作气绕过屏风,几乎用尽所有勇气才吐出话语来,“四爷?您辛劳好些天,奴婢服侍您沐浴吧?”
话音未落,屏风后的水声早已消散赶紧,随即就是一阵死一般的安静。
拂冬心知自己跨出这一步就已全无退路,方才的犹豫害怕反倒一扫而光,大着胆子抬起蒙着水汽的双眼,定定望向浴桶中的矫健身形,声音竟有些抖,“四爷?奴婢服侍您沐浴。”
这一次不是请示,而像是在表明自己的决心,话到最后已是一片笃定,仿佛这肯定句不是说给陆念稚听的,而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再次跨近几步,望住陆念稚的目光不曾离开,见陆念稚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却没开口拒绝,心下不由狂喜,也顾不上挽起袖子,捉起水瓢舀起一汪香汤,还没洒到陆念稚的身上,手就忍不住轻轻打起颤来。
她眼中羞意更盛,强自装镇定,下意识就将身子往浴桶上贴了贴,再开口声线真个九曲十八弯,“四爷?可要奴婢为您捏捏肩。”
陆念稚面无表情的俊脸看不出多少不快和怒气,只皱着眉微眯着眼,视线轻飘飘掠过拂冬的近前的身子。
脑中浮现的却是杜振熙的身形,比拂冬高挑一些,比拂冬清减几分,全无拂冬的玲珑起伏,更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