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出半分恻隐,笑容愈深愈讥讽,任由阵阵哭嚎抑扬顿挫,掐着声起声落的空档好整以暇地再问,“喊的什么冤我听明白了。只是不知道,诸位这冤屈是冲着谁来的?”
她回回开口,每每都是明知故问,围观路人不信杜振熙现身前不知道外头在闹什么,问的特么不都是废话吗——喊的自然是被东家草菅人命的冤,自然也是冲着杜府来的。
一时替死伤家属抱不平的喝骂声声,倒是那老苍头闻言心头另有计较,想着背后指使他们的人递到他耳边的话,明里暗里是冲着瓷窑总管、杜府四爷陆念稚去的,当下老痰一咳,对着杜府门前石狮啐了一口,引来众人注目就扯着嗓子开了口。
“瓷窑还轮不到个毛头小子主事!让杜府陆四爷出来说话!”老苍头老眼血丝赤红,满是悲恸愤懑怨恨,几近声声泣血,“陆四爷总管杜记瓷窑,这冤屈自然是冲着陆四爷来的!”
杜振熙等的就是这句话,先前她只问不接话,此刻更无心打嘴仗穷理论,只干脆利落地扬声道,“既有冤屈又有债主,合该去衙门敲鼓打官司请官老爷论断!大早朝戳在我杜府门口嚎丧,还指望着嚎出个青天大老爷不成!”
有冤就去官府喊!
这话不仅没有息事宁人的意思,反而大有不怕把事情往大闹的强势!
围观路人瞠目结舌,老苍头等人更是忘了哭忘了闹。
说好的闹得杜府不得不交出陆念稚,然后杜府坏了脸面声名还不得不花钱消灾,私下安抚他们好了结事体呢!
怎么和背后指使他们的人说的不一样,杜府怎么不按着常理出牌?
老苍头忙忙朝后打手势,示意同伙别忘了做戏,一颗老心飞快直转。
果然毛头小子不顶事,这杜府七少到底年轻气盛,还当抬出官府他们就怕了不成?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左右吃亏的不会是他们。
杜府再有权有势,难道还能当堂扭转黑白、再逼死他们几条人命?
这局面虽出乎意料,但也容不得他们退缩,一退缩反而显得他们心虚气弱。
硬着头皮也得上!
想到没到手的横财,老苍头梗着脖子道,“七少话说得倒响亮,只盼杜府到了官老爷跟前别仗势欺人!还请乡亲父老为小老儿等人做个见证!”
围观路人不管出于何种心态,就没有愿意错过这场大戏的,当下纷纷出身力挺死伤家属,反倒咬着杜振熙的话茬,先就吆喝起见官来,有那心急热切的甚至等不得就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