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半晌才似回过神来,突然起身取来整理好的箱笼,一一开盖的箱笼里,整整齐齐码着杜振熙的幼时旧物,唯独一方匣子格外显眼。
漆色油亮的匣子里同样满满当当。
不仅有新旧不一的荷包、气味浓淡各异的香囊,还有收纳纸笔的书袋子。
只看一眼,杜晨芭就认出所用的针法和丝线,和那块陈旧绣帕如出一撤。
原来,苏小姐还送过这样多的东西给四叔。
所以四叔才没发现少了一块绣帕吧!
匣子的油漆这样鲜亮,可见常拿在手里摩挲翻看。
四叔心里,果然没有忘记过苏小姐。
杜晨芭飞快闭了闭眼,眨去眼中黯然神色。
陆念稚亦是眼神微凝,笑意不达眼底地对杜晨芭温声道,“晨芭,你在这里画簪子,我有话私下问你七哥,你自便。”
他捏着匣子,示意杜振熙跟他去内室。
杜振熙虽意外却不能拒绝,错身而过时安抚似的拍了拍杜晨芭的肩,抬脚拐进内室,身后隔扇吱呀轻响,缓缓合上。
内室陈设清雅,风雨声隔绝在外,越发显得气氛静谧。
杜振熙不由放轻呼吸,随陆念稚落座临窗罗汉床,目光追随陆念稚的动作,眼看他随手放下匣子,眼看他将顺手携带的那块绣帕散在匣盖上,耳中突然听陆念稚冷着声音问道,“小七,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杜振熙心口一跳。
她瞒着陆念稚的事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大到她女扮男装,小到她顺手牵羊,借着领“家法”的便利,暗搓搓从陆念稚的私帐里抠了两笔小钱,当做桂开帮着理账的辛苦费。
左右不可能和她瞒着杜晨芭的心思有关。
难道她功夫不到家,做的那两笔假账被陆念稚发现了?
以陆念稚的精明,可能睚眦必报,但不会斤斤计较。
她不过是背后阴陆念稚一把,那两笔小钱说是辛苦费,还不够桂开吃顿好酒的。
陆念稚应该没这么小气。
怕是发现她恶作剧,又来变着法子逗她玩!
虽然有点丢脸和不甘,杜振熙还是决定坦白从宽,假笑道,“四叔,我不是有意瞒着您。好歹桂开是从小跟着我的,我赏他就是您赏他,我不过是借花献佛……”
“我问你背上的伤势,你扯出桂开做什么?”陆念稚面色讶然心念飞转,身形也跟着一转,隔着罗汉床上的矮桌靠近杜振熙,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