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小七,就逗小奇么?
陆念稚,果然,非常,恶、趣、味!
杜振熙坚决只认黑猫是黑猫,探手一摸空空如也的腰间,顿时立场不坚定的上前,默默接过陆念稚的汗巾,怒擤鼻子。
“昨晚散得晚,你精神倒好,来得这样早。用过早膳了?”陆念稚转身过穿堂,见杜振熙捂着鼻子乖乖点头,嘴角微微一勾,浅笑中透着五分刁难五分兴味,“跟我来。”
穿堂之后,是连接正中和左右房屋的回廊,回廊圈出的空地除了方正青砖外,并无假山小园,唯有四角参天花木折腰织成的天然屏障,翠绿投影下,铺着锦绣绒毯、短足矮桌并柔软舒适的起坐席垫。
杜振熙见惯不怪,一双眼不由自主的瞥向廊下。
一角横木上和霜晓榭一般,悬挂着一支做工粗糙的风铃。
霜晓榭挂着一支,庐隐居挂着一支,清和院的东厢房也挂着一支。
这三支风铃,是杜振晟头一回逛灯会时,拿存下的压岁钱亲自挑选买下,送给江氏以及陆念稚和她的。
江氏挂到了杜振晟住的东厢房,她和陆念稚则挂到了廊下。
原先觉得同款不同处的风铃和美,如今沾染上梦境中铁马乍响的诡异色彩,顿觉辣眼睛辣耳朵。
杜振熙睫毛一抖耳尖一颤,默默收回视线,摸着席垫落座。
她在廊外,陆念稚在廊内。
二人之间隔着层层叠叠的帷幔。
杜振熙抬眼,望向端坐廊内紫檀案后的陆念稚,嘴角止不住一抽。
她为了掩盖无处安放的裹胸布,几年前就往霜晓榭二进内外挂满长短不一、材质不同的帷幔,美其名曰热能挡光冷能挡风,实则是为了光明正大的挂裹胸布。
藏木于林。
谁能想得到,五花八门的帷幔中混进了奇怪的东西。
陆念稚却笑她娘里娘气,还笑她起居处像鬼屋。
她一气之下暗搓搓联合桂开,趁着陆念稚不在拦下练秋和拂冬,也将此处弄成了帷幔满屋。
结果没气着陆念稚。
他不仅置之不理,还顺势将廊外空地改做起坐之处,见客时隔着帷幔谈事,简直高深莫测,见她时隔着内外距离,简直威压自成。
多少寒暑,她就是这么远坐席垫,远望陆念稚,听他似近还远的教她学识训她错对。
年少意气干的蠢事,最后坑的是自己。
杜振熙抬手压了压抽搐的嘴角,就听陆念稚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