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稚目光一窒,掠过杜振熙双唇的视线一触即离,收得回目光,却压不住心头一瞬急跳。
错乱的节拍,竟和首饰摊前月色下,侧目细看杜振熙时如出一撤。
此时此刻,他却无暇顾及转瞬即逝的陌生情绪,只皱起好看的剑眉,下意识不愿让第三个人看见杜振熙这副模样。
即便是贴身小厮明诚,也不行。
陆念稚身随心动,长腿跨向罗汉床,甫一站定就扬手扯好铺垫,将杜振熙从头到脚包好,随即果断一记手刀,把杜振熙给敲晕了。
刚才就不该心软,怕杜振熙吃不住痛。
世界和眼界都清静了。
一晕百了。
陆念稚勾唇一笑,转身问明诚,“竹开说?你们两个遇到一块儿去了?”
“半道撞上的。”明诚转瞬收起一脸震惊,同情的偷偷看一眼鼓起的铺垫,一边默默为杜振熙点蜡,一边默默掏袖袋,面色古怪道,“我没去成三堂九巷。这是竹开给的解药,说是从庆叔宅子里拿的,保证对症。”
他先一步出奉圣阁,尚未策马出城郊,就听身后远远传来一阵鬼叫,回头一看,只见不会骑马的竹开仓促之间只差没被马骑,险些摔成狗吃屎,惨遭马蹄子践踏,忙忙调转马头蹄下救人。
二人一来一往,撕掳清楚前因后果后,携手取完解药,又携手火速飘回奉圣阁。
陆念稚闻言亦是面色古怪,接过解药怒瞪明诚,“有解药怎么不早说。”
早说了杜振熙也犯不着挨他一记手刀。
明诚张嘴卡壳儿,哪儿敢吐槽他家四爷心思难懂、出手太快?
好好儿的突然自己动手敲晕七少,难道怪他咯?
是得怪他,必须的!
明诚狗腿的表示他家四爷说的都对,“怪我嘴慢。四爷您有气待会儿只管罚,赶紧先服解药吧您?”
陆念稚佯咳一声不再瞪人,嚼着解药侧坐罗汉床,抱出昏睡的杜振熙,半挡着细心喂水喂药,偏头睨着明诚奇道,“解药这么大的功劳,竹开舍得都给你?”
“怎么不舍得?竹开那小子可是个真机灵的。”明诚咧嘴一笑,扎着手冲宴厅方向努嘴,嘿然道,“他一回奉圣阁,也不急着往主阁楼来。将解药都交给了我以后,就径直先往女宾宴厅去了,说是见过老太太后,再往男宾宴厅见二老爷、二爷去。”
折腾了这么大半会儿,吴家人再不在乎吴五娘,久不见一去更衣不复返的吴五娘主仆,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