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头一回见面,我先干为敬,多谢姐妹们相邀。”
她言行得体,即不奉承也不过分亲热,掩袖举杯的动作颇有些爽利劲儿。
江玉眯着眼收回目光,扫过嬉笑应和的杜晨舞三姐妹,只端起酒杯轻抿一小口,就攥着巾帕压上嘴角,要笑不笑的皱眉道,“这酒也太寡淡了些。不说城里,就说十三行里,就有不少远近闻名的酒庄。唐家下人偏往城郊跑,别是私吞酒钱,以次充好糊弄主子吧?唐七小姐倒是实诚人,说是薄礼,还真是简薄。”
融贯水榭的秋风吹起她的鬓发,江玉抬手抚上鬓边珠钗,仿佛方才只是无意间漏出几句自言自语,转眼看向杜晨舞三姐妹,略提高声线咯咯笑道,“五表姐、六表姐和八表妹深居简出,见过的好东西怕是有限。我就不同了,没进杜府前,常跟着先父出外开眼界,就说这头上的珠钗吧……”
她指着杜晨舞三姐妹先前换上的珠钗,又拔下自己头上那柄相似的,略带抱歉的道,“早知姐妹们也戴这样的,我就不戴了。这珠子呀越大越亮越金贵。我这一支,倒压过了姐妹们。是我的不是,珠儿!”
珠儿意会,满脸傲然道,“这样的珠钗,我们小姐还有三支。是我们太太压箱底的嫁妆,临终前全给了我们小姐,平时哪里舍得戴,再宝贵没有了。表小姐们要是稀罕,回头我给几位送去,借几位戴上几天倒是无妨。”
借?
亏珠儿说得出口!
且当着唐加佳的面说只有三支,这可不是厚此薄彼,而是有意针对。
没有男眷在场,江玉掐尖要强的本性暴露无遗。
哪儿来的底气!
再说那城郊买来的菊花酿,哪里是什么寡淡无味!
杜晨柳心下冷笑,但也知道窝里斗归窝里斗,对外时万没有自家人打自家人脸的,忍着气正要开口转寰几句,衣摆就被人暗搓搓一扯。
杜晨舞几不可见的摇头,示意杜晨柳稍安勿躁,正好借此看看唐加佳的性情。
“我唐家迁居广羊府也有十几年了,倒从不知道,定南王府名下酒庄出产的菊花酿,什么时候沦落到被无知小人嫌’寡淡’了。”唐加佳对着杜振熙,尚且直白热情,对上江玉就只剩在家时的骄横了,无缝对接的嘲讽道,“那些真有底蕴、真有品味的,还就爱往城郊外倒腾。不懂还瞎品评,也不怕笑掉人大牙!
这酒方子,是定南王自家琢磨的,每年重阳前后对外不过放出几小坛子。没两分脸面,那是求也求不来的。都说酒香不怕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