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双,一头坐着姿态懒散的陆念稚,另一头的的席地坐垫上还残留着凹痕,显见此处另有客人,不知是已经离去,还是刻意避开了。
她正好奇探看,陆念稚已探手另取一只茶盏,动作优美的往几面上一扣,掖着袖子注入茶汤,“小七来了?坐下先润润口。”
杜振熙从善如流,深谙陆念稚数十年如一日的习性和讲究。
无论是府里府外、谈的是公事还是私事,陆念稚习惯先饮茶再说话,美其名曰以茶相会,幼时见的世面少,只觉陆念稚这习性十分清雅,崇拜之余,也曾默默下过功夫学煮茶。
长大后接触的人和事多了,就觉得陆念稚这习性纯属闷骚,想控场就直说,非要装模作样糊弄人。
偏她还傻乎乎的,被陆念稚糊弄成了个煮茶高手。
杜振熙咬着杯口偷偷撇嘴,垂眸看着陆念稚浇出的一手好茶汤,遵循事实赞道,“四叔的茶艺又精进了。”
“能吃得出茶汤好坏,可见病症已经大好了。”陆念稚笑容清雅,话说得却简单粗暴,“张嘴。”
他表示要检查舌苔,杜振熙生怕他再动手动脚,忙乖乖啊一声吐舌头。
陆念稚的目光掠过她粉嫩舌尖,暗笑杜振熙这半仰头半吐舌的小模样,倒真似乖顺听话的小宠物,眼中愉悦光芒忽闪而过,长指抚上杜振熙的下巴轻轻一挑,盯着她合拢的红润双唇笑道,“行了。以后要是不想被我当小孩子对待,就别光记吃不记打,撑着病体乱跑,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杜振熙曲指挠下巴,暗道真是千防万防,陆念稚的咸猪手始终难防。
他是长辈他说的都对。
她甘拜下风。
杜振熙心下哼哼,陆念稚面露浅笑,偏头吩咐明忠,“把东西抬出来。”
一溜藤编箱笼依次排开,大开的箱盖之内,可谓是满目珠光宝气。
“我这次一走半年,倒是搜罗了不少好东西做手信。这两箱最大的,是给老太太和二伯、二伯母的。次一等的,是给二哥、二嫂的。”陆念稚挥退明忠,示意杜振熙上前,肩并着肩一一告诉她道,“小的这几箱是给你们几个小的的。两套赤金物什,给晨舞、晨柳出嫁时添妆。另一套留给晨芭做及笄礼。如何?”
西府的五堂姐杜晨舞年底出阁,六堂姐杜晨柳也已经定亲,而八堂妹杜晨芭明年及笄。
陆念稚心细周到,不过这选手信的品味实在是……
杜振熙随手翻看,只觉入手沉甸甸,无一不是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