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担心四爷借着外宿庆元堂的便利,和唐家私下来往,阻扰您和唐七小姐的亲事?”桂开已经知晓雅间发生的事,闻言忙提出自己的隐忧,“依我看,与其担着被发现的风险盯四爷,不如派人仔细查一查曲大家的底细。”
比起杜唐联姻受阻,他更担心陆念稚嘴上说着不要,最后虚晃一枪真娶回什么烟花女子,一来杜府内宅难免生祸端,二来也给杜府内宅的名声抹黑,将来哪家正经小姐还愿意“嫁”给杜振熙,对着个来历不干净的女子,尊一声长辈屋里的小婶婶?
如此一来,同样有碍杜振熙的亲事。
和十三行的几位爷一样,桂开同样不相信,对着曲清蝉这样的美人,陆念稚会不动心思。
杜振熙却不予置评,脑中划过陆念稚和曲清蝉并肩而坐的画面,只觉二人之间虽无亲昵举止,却自有一股难言的默契,不似寻常恩客和花娘,再想到曲清蝉言行间的淡然自在,心下不禁好奇。
曲清蝉自然要查,不过,传言源头和唐家底细之前都是桂开着手核查的,以桂开的老练,一次没能挖出实锤,再查也是枉然。
只能另辟蹊径。
遂也不驳桂开的提议,只就着他的担忧安抚道,“曲大家进不了杜府。四叔屋里连通房都没有,在正式娶妻之前,岂会突然起意弄什么妾室进门?你别忘了,四叔身上的举人功名,当年是怎么考回来的。”
想起那件陈年旧事,桂开恍然失笑,点头道,“是我一时急躁,想岔了。”
杜振熙星目微眯,闪过一丝促狭笑意。
她背负着女扮男装的秘密,陆念稚身上,也有个不算秘密的秘密。
桂开不清楚,她和曾祖母却一清二楚。
出口的语气越加轻快,给桂开吃了颗定心丸,“于女色上,四叔招惹不了是非,你且放心罢。”
她随手拨弄着腰间金三事儿,笑容略古怪。
主仆二人提及曲清蝉,在楼上看风景的人也正说起她,曲清蝉的身侧冒出颗小脑袋,望着杜府马车远去的方向赞叹道,“杜府七少果然名不虚传,真是个人才绝艳的漂亮小公子。”
曲清蝉不以为意的往一旁让了让,轻拍小脑袋笑道,“怎么?才看过一眼,就被七少迷倒了?”
“你别拿话顽笑我。我自己知道自己斤两,哪里敢宵想四爷的家人?”小丫鬟千柳半抱月琴,捏着丝娟仔细擦拭,奇道,“我没被七少迷倒,你也没能迷倒七少。除了四爷,我还是头一回见七少这样的,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