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不懂大人在说什么。您说民妇开假药医死乞丐王富贵，民妇斗胆，想问大人，大人有没有证据？”
一上来就定她的罪可不行。
凡事都得讲求证据。
范长青没有想到柠竟然胆子这么大，一上来直视他的眼神也就罢了，还反问他一句。
做官二十载，从九品小吏做起直到做知县、知府审案，他这是头一次见到堂下的人这般沉着冷静。
范长青不禁对柠有些刮目相看，但是他还是敲打了一次惊堂木，面色严肃道“大胆！本官这样问你，自然是有证据。”
“死者王富贵昨天肠痈在你那里抓了药，吃了之后，一早就气绝身亡。你是大夫，应该比本官清楚，他这种程度的肠痈还没有到致死的程度。”
府衙里有验尸官。
验尸官是懂医的。
柠开的药方，验尸官已经看过了。依照她开出的药房来看，死者王富贵的病并不致死。
“民妇给王富贵看的诊，自然知道他的病不致死，但这也说明不了他就是吃了民妇开的药死的吧。”
王富贵。
这辈子都没有富贵命。
柠扫了一眼他的尸体，心里头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不是吃了你的药死的，还能是怎么死的！昨天从你们医馆回来，王叔什么都没有吃，只吃了你开的药。”
柠的话刚说完，谁知道跪在另一侧的罗二突然插嘴了。
神情激动地伸手指向柠，一副恨不得要吃了柠的样子。
“肃静！”
罗二的声音有些大，引得范长青瞬间有些不满了，惊堂木一敲，他瞪着眼睛看向了罗二。
吓得罗二赶紧低下了头，不敢再多言。
“大人，事情经过如此，不能仅听罗二一面之词，不如让验尸官解剖王富贵的尸体看看他到底吃了什么。而且，我看王富贵的面容平静，倘若他要真是吃了我开的药死的，那应该死的很痛苦才对。”
“既如此，说不定王富贵是因为别的原因死的。”
在大堂里再次安静下来的时候，柠再次开口了。她不像是罗二高声喊叫，而是保持冷静，一字一句地分析着眼前的情况。
其实眼前的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
虽说王富贵死了，但是没有证据指明是她。
更何况，那个王富贵的确像是死于中毒。一种名叫殇的毒，这种毒无色无味跟水一样，喝下去之后死了，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