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三桓自掌握了鲁国权力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在斗,已经斗了两百多年,再斗两百年,他们仍然会是个难分胜败的局面,鲁国就在这样的内斗中,一方面文化得到了畸形的空前发展,一方面政治、军事上日益疲落。
如今,庆忌必须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三桓之间能暂时保持一下平衡和安静,以确保他的利益不受损失。听了成碧夫人地劝告后,庆忌也想到自己仓促回曲阜,自告奋勇地请缨为三桓调和,很容易引起他们地猜忌,是以一到曲阜,便直奔阳虎的府邸。
他想先从阳虎这里了解一下最新地动向,如果三桓已经达成一致,那他就没有露面的必要了,如果三桓仍在争斗当中,他也可以从阳虎这里多了解一些情况,做到心中有数。
当庆忌和樱桃出现在阳虎的宅门口时,已经变成了两个满脸虬须的大汉,那门子每日里不知要迎来送往多少客人,自然不记得这两个曾经以贩马客人”身份拜访过阳府的人,一听庆忌自亮身份乃是阳虎的从弟,那门子不敢怠慢,连忙将两人请往客厅。
庆忌来到客厅外站住,那门子正要进去禀报,便听见阳虎声震屋瓦的大骂声自厅中传来:“不识抬举的蠢物,竟然自作聪明,如此戏弄与我,阳虎誓不与他甘休!孔丘匹夫啊,曲阜但有阳虎一日,你便休想再能拨云见天!”
庆忌听了与英淘对视一眼,心中诧然,不知是什么人惹了阳虎如此气愤。要知当今鲁国,敢当面得罪阳虎的不外乎三桓家主,其他所有的公卿大夫,对这个季氏家奴至少也要维持表面上的尊敬和礼仪。若是三桓家主辱骂了他,谅他纵在自己家中,也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大骂,更谈不上不让对方有出头之日,若非三桓家主,又是何人能让他如此暴跳如雷?
那门子眼见家主正在大光其火,情知此时不是上前进言的时候,可是厅外那位乃是阳虎从弟。血族之亲,是古人最为重视的,他又不敢怠慢了,所以站在厅口欲进还退,颇有些失措。
阳虎须发皆张,怒不可遏,他的面前地上放着一只竹篮,前边还跪着两个惶惶然的家奴。阳虎骂完犹不解气,抬腿一踢,将那竹篮踢飞起来,里边滚出一只野鸭,软绵绵翻滚了两圈停住了。
阳虎喘了口大气,斜着眼角睨了一下站在门口的门子,吼道:“有话快说,有屁快话!”
那老门子咽了口唾沫,这才怯怯地道:“大人,您的从弟到府上拜见。”
阳虎恶狠狠骂道:“你这个老蠢奴,某家十七个从弟,你说的是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