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见她颔首答应,侧目看了看紧随其后地叔孙府管事休俦,微微一笑,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神色。
两辆马车,数十侍卫,浩浩荡荡到了季孙家的兵卫范围内,表明了身份和来意后,侍卫们留在外围,单放庆忌和休俦的车子通过。季氏在台上看得清楚。眼见庆忌到来,季孙意如便是眉头一皱,如今地庆忌,犹如他心头的一根刺,他恨不得早点把这根刺拔去才好,实在不想见他。但是他素来彰显仁义,怎好做出当面失礼的事来?
当马车到了台前不远处时,季孙意如忽然惊奇地发现庆忌车上,与他并肩而立的居然是叔孙家的小姐。而紧紧跟在庆忌车后的第二辆车上居然是叔孙世家的管事休俦。叔孙摇光与自己儿子比较猎技,输了去为人家做侍女地大笑话他当然知道,可是如今季孙摇光一身服饰,可绝不是侍女身份应该穿地,而且她公然与庆忌并肩而立,于礼仪上来说,更加的不是一个侍女应有地行为,这是怎么回事?
季孙意如一下子留上了心,他坐起来,摆手摒退为他捶腿的侍妾,凝神向台下看着,这一细看,又看到一幕让他张口结舌的画面,季孙意如不由瞪起一双老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台下,脸上满是惊讶莫名、难以置信的神情。
叔孙世家一直反对接纳庆忌,必欲驱之而后快,这事庆忌不是不知道。而叔孙摇光一向飞扬跋扈,目中无人,象她这样高傲的女子。被人迫使为奴,饱受曲阜许多世家**的嘲笑,更是应该恨庆忌入骨才是。无论与公与私,他们……他们都不应该……他们怎么可以这个样子?
庆忌的车子到了台下不远处就停了下来。庆忌转首向叔孙摇光笑道:“谢过了季孙大夫,我就要与你去见令尊大人了。”
“嗯……”。叔孙摇光从鼻腔里轻轻地嗯了一声,有点害羞地低下头,脸上泛起一片红晕。可怜,她今天一天脸红地次数,比她前十六年的生命中加起来的总和还多。
庆忌凝视着她,忽然问道:“摇光,有些事我要问了你的意见才好决定。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不过……如果,只是如果。如果令尊大人,不愿把你下嫁与我这亡国公子,那时你怎么办?”
叔孙摇光地心“嗵”地一跳,脸色顿时变白下来,惶然地看着庆忌,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没说出一句话。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而且更明白父亲不答应的可能更大一些。那个时代,不会有哪位大家长把小儿女彼此是否情投意合当成决定一桩婚姻地主要因素的。贵族家的婚姻,能对家族的生存有益,便是一桩最完美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