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再怎么危难,也不肯失言,是成碧极敬重的英雄人物,成碧之恐,是为公子伤势担忧。”
说到这儿,她扭转娇躯,再度看向庆忌,注目半晌,缓缓掀起脸上轻纱,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的娇媚脸蛋儿,只是她面向榻上昏迷不醒的“庆忌”,旁人都不能看到。
那一双秋波微敛,投注在“庆忌”颈上,庆忌仰脸高卧,沉沉不醒。成碧夫人眼波微微一动,一丝诡谲的笑意在她嘴角一闪而没,她放下纱帘,攸然起身,说道:“庆忌公子吉人天相,屡逢大难而不死,乃是天佑地骄子。他性命无碍,那妾身便放心了。冬将军,妾身这就要启程回城了,如果公子这里有什么需要地物什、滋补的食物,冬将军不要客气,尽管去我府上搬取。”
“多谢夫人!”冬苟拱手如仪,鼻端一阵清幽地香气掠过,成碧夫人已闪身出屋。
车帘儿一放下来,成碧夫人脸上浅浅的笑容便消失了,她蹙起秀气的蛾眉,轻咬着娇嫩的嘴唇沉思起来。
她不会记错的,上一次在鲁脍居两人密谈时,庆忌俯身向前,言语暧昧,害得她想歪了,那一幕情景此后经常想起,迄今还记忆犹新。当时庆忌俯身向她时,她只道庆忌在打她的主意,又羞又怒,又是紧张又是害怕,不敢与他眼睛对视,那双眸子便瞧着他的颈子,当时瞧得清清楚楚,庆忌脖颈上什么都没有,可是方才掀起纱罩仔细看过,这个庆忌脖子上那一小颗,绝不是污垢或血癍,而是一颗痣,一颗本该与生俱来长在那里的痣。
成碧夫人把娇娇软软的身子往软枕上一靠,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气:“这个家伙,留下一个替身在这里,那他本人……去了哪里呢?”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夜色沉沉,一月如钩。健马奔驰,快如披风。只是那急骤的蹄声。惊起了林中的宿鸟……
又是一天旭日东升。齐国小城乾候迎来了风尘仆仆的两个客人,庆忌和豆骁劲。两人仍是一身粗布葛袍,满脸的浓须。马鞍、马镫等特别之物已被他们藏在了郊外,两人只牵了马入城,寻了一家酒居休息。
饮酒时,豆骁劲向酒家询问鲁君姬稠地住处,不想却得到一个令人失望地消息:鲁君姬稠和夫人吴孟子已经离开乾候,去临淄向齐国宰相晏婴贺寿去了。
豆骁劲把这消息告诉庆忌,庆忌听了不禁在心中大骂:“不愧人家说啊。这个姬稠还真的是太不着调。叔孙、孟孙马上就要派人来接你回国了,这等紧要关头,应该早早做好回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