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山笑道:“是,太子哥哥说得对。”说完却又听周谦问他捐衣服的效果,沈千山便一一和他说了,最后笑道:“阿碧是个心善的,听管事媳妇们说,那些老人孩子,得了这些衣服无一不欢欣,她心里也高兴,就连我听了,也觉着实在是十分兴奋,果然这帮人的事儿,其实是舒畅的。”
话音落,却见周谦目光注视着窗子,好半晌方淡淡笑道:“帮助人便能心情舒畅么?既如此,我这里也有些旧衣服,都是寻常不穿的,虽然那些绸缎因为颜色花纹规制,多数不合适,却也有些布衣,好在布料都是厚密的,你拿去捐了吧。”
“啊?”沈千山不由得愣住了,喃喃道:“太子哥哥,这这个不用了吧,我和阿碧已经捐出去很多了,更何况,您刚刚还说过”
不等说完,便被周谦打断,听他淡淡道:“反正都是这个样子了,难道我要因此就缩头缩脚?呵呵,怎么说我也是太子,便是真到了最不堪的地步,我也不能失了身份。谁爱嚼舌头就嚼舌头去吧,若是因为他们,便连好事也不敢做了,我还有什么资格做这个太子?倒不如让父皇早些废了我的好”
“太子哥哥,这话可不能乱说。”
沈千山连忙冲上前去,就要捂住周谦的嘴,却见他沉默了好一会儿, 才吐出一口浊气道:“隐忍不是退缩,千山,我忍得够久了。我觉得差不多也够了。”
沈千山于是便明白了。周谦这是要重新拾起太子威严。出现在人们视线中了。想一想,这也在情理之中,因为圣意难测,害的对方和自己以及那些亲近太子的势力都是十分难过,只想着越是这种关头,越要隐忍为好。
然而刚刚周谦的话不无道理:他既是身为太子,自然要有太子的威严和骄傲,因为一些打击便退缩隐忍到如此地步。确是不像话了,也难怪周谦说忍得够了。他印象中的太子哥哥,虽然低调谦和,却是从不会因为这个位子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既是问心无愧,又何必定要做出时时自省的窝囊样?
“好,既然哥哥如此说,那就让我看看你府里有什么样的衣服,走时带上也就是了。”
听沈千山这样说,周谦不禁露出由衷亲切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叹口气道:“不管将来如何。这一世里能得你这样一个弟弟,是我的福气,惟求今生不会负你。”
沈千山不由得微微动容,即使两家关系亲密,兄弟两个的感情也远比众人眼中看到的要好,然而以周谦的性子,却是从不肯轻易说这样话的,因为这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笼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