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崔氏的房中,担心不安的老夫人正在讯问秋菊,“大奶奶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去了一趟许府回来,就昏睡不醒?而且我听说大奶奶在回来的路上,还掉了眼泪?到底在许府发生了什么事儿惊扰了你们家大奶奶,你快说清楚。”
秋菊不敢怠慢,也没隐瞒,就把许府里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地禀告明白,最后秋菊告诉程崔氏,“夫人,许府老夫人眼见着那远亲表姑娘是个……是个搅家不良之辈,却依旧要强硬地塞给大姑奶奶,让她接受了这个卑妾。
大奶奶一时气不过,就气结于胸,任婢子如何好言哄劝,大奶奶都郁闷不已。说大姑奶奶为那许府生儿育女劳苦功高,竟然还要承受这般的羞辱,所以大奶奶一时就气恼得很,在回来的路上,为大姑奶奶哭泣不止。”
“啪……”程崔氏闻之怒火燃胸,一拍桌子,咬着牙怒道,“欺人太甚!”
这个要是搁在年轻的时候,程崔氏非得闹到许府给女儿讨还个公道不可,可是,拍过桌子之后,程崔氏又气馁地坐了下来。
冷静地想一想,女儿已经是许家之人,婆婆给儿子纳妾,博硕她的闺女程英姿不能反驳,就是鲁国公府也不能把手伸进去管上一管。
毕竟一来这是人家许府的家务事,旁人说不得道不得,二来男子纳妾是天经地义之事,谁家做媳妇的敢善妒说个不字?若不然这善妒的名声就会要了人命。
程崔氏长叹一声,暗自垂泪,也是无可奈何。
“秋菊啊,好生侍候着你们大奶奶,要她安心养胎莫心焦。”程崔氏有心给女儿去撑腰,可没有那十足的底气,只得含恨忍痛轻声吩咐秋菊,“劝她想开点,这男子纳妾是天经地义之事,万不可因此而得了善妒之恶名。”
秋菊嘴里应着“是,请夫人放心,婢子一定好生侍候大奶奶。”心里却十分地鄙夷,“善妒恶名?我家郡主什么时候在乎名声好坏了?郡主言说,只要自己活得快乐开心,哪还管什么子虚乌有之名声?
郡主说得对,名声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衣穿?更不能当银子花。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那女子为了自己的幸福,就要背上善妒恶名?这是什么道理?哼……我家郡主才不会吃这个亏得。”
不得不说,秋菊跟随李雪娘这些年,潜移默化的,被李雪娘现代的“男女平等,人人平等,妇女也是半边天”的思想给感染了,所以程崔氏的这番话,让她非常地抵触和鄙视。
心里暗自腹诽,可秋菊的面上却带着异常的恭敬,很有礼貌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