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骞媳妇才刚生产,身子虚弱,再加上孩子没了,心里也是会万分难过,如果亲家方便的话,就请亲家夫人多留两日照看照看她,这样对她养身子大有益处。”这一番话,是李靖在走出香兰园之时说给张士贵的。
难道李靖这是要替子休妻?!
张士贵感到头重脚轻一阵眩晕,能让自己闺女心甘情愿地喝下催生药的,除了自己的妻子还能会有谁?
张士贵不敢想象李靖查清真相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你,德骞,你……你不进去看看秀儿?”张士贵抬眼看见李德骞,心里像是抓到了一线希望,只要是李德骞与自己闺女感情较好,即使真的查处给她喝下催生药的是自己夫人,那李靖也会顾着一点颜面而罢手。
可是……
李德骞脸色惨白,一双凤眸没有往日光彩,坐在那儿像老僧坐定一般,毫无生气,若木人样式,好半天才接了张士贵的话音,“张氏有岳母照看,定然会万分妥帖,小婿就不给她添乱了。
闻听二弟喜得麟儿,我李家终有嫡长孙,小婿心里十分高兴,我这做兄长的,焉能不去给二弟道喜?岳丈恕罪,小婿这就去给二弟道喜了。”说完不待张士贵接言,就转身也走了。
徒留下张士贵一人坐在那儿,心如刀绞失魂落魄……
“夫君……夫君,秀儿她……她”张氏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容颜交瘁,脚步踉跄地跌跌撞撞地来到张士贵面前,哭泣道,“秀儿她……”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张士贵就挥手打断了她,声音异常清冷,“既然秀儿需要照顾,你就且留在卫国公府小住几日吧,待药师查清此事之后,再行定夺。”
“啊?夫……夫君,秀儿身子虚弱受到重创,哪能再受这等打击?我看……我看还是请卫国公暂且将此事……缓行查验才是。”张氏夫人不打自招的一番话,让张士贵心里陡然惊心。
虽然他已经隐隐地猜测到了,自己闺女是喝下了她娘亲亲手熬制的催生药,目的就是抢生袭爵,可是当他亲耳听到夫人这自欺欺人的一番话之后,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一开始他并不知道张氏是服用了催生药,还以为是因为什么原因动了胎气,才提前发作生产,而且他也听信了夫人的一套说辞,说什么这孩子是自己提前发作要降生,就应该顺其自然将他生下来。
因此上,当李靖请他再做商议,为大人孩子多考虑的时候,他还是非常信任夫人的话,同意此刻就将孩子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