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胜才具不凡,眼光更是高远,我邀请过他,陆将军邀请过他,陆将军替王爷邀请过他,他都是一口回绝,丝毫余地不留,陆将军很不放心他,常请他到他那间小空院里说话,陆将军说,他问过,郭胜说,李家之奇,不在一个李五,李六也不是凡品,那个最小的,更是不得了。”
金相极轻的叹了口气,“前儿我亲自去翻了几本旧档,他来说让岩哥儿到杭州城求生机那天,是在定了李学明为横山县令的隔天。太原府那边,我让人查过两趟了,没能查出什么,只说李家这个小丫头,成天闷声不响到处跑,淘气得很。都是些小孩子行径,不算什么。”
金相顿住话,沉默良久,才接着道:“到横山县不是,是在路上,到江宁府的时候,这孩子就大不一样了,懂事的出奇此事不可再多追究了,到此为止。”
“嗯,翁翁,江延世他这样动作频频,真要上门提了亲姑婆那边,得赶紧想想办法。”金拙言露出几分焦躁。
“当年,岩哥儿出生的时候,你姑婆就担心忧虑得很,岩哥儿一生下来,就打发人过来,让你太婆替她到福音寺做了一个月的法事,为岩哥儿祈福。
后来,你姑婆不只一次拿岩哥儿的八字出来,求人批解,批出来唉,我告诉她,都是一个批解,照岩哥儿八字看,岩哥儿命系于天,非人力可测。”
“姑婆信了?”金拙言疑惑的看着翁翁。
“不知道,大约没全信,不然,当初也不会一听到杭州气机利于岩哥儿,就立刻答应了,你姑婆敏锐得很,更多疑的很。李家,论助力,门第儿,年纪,件件都相差太远,没有能提起来的地方,更没有能经得起你姑婆追究的提法。”
金相声音沉缓,金拙言肩膀往下塌坐在椅子里,脸色变幻不定。
“江延世”金相缓缓吐出江延世三个字,眼睛一点点眯起,“也许不是坏事,让翁翁好好想想。”
秦王府,书院院里。正午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星星点点洒在青砖地上。
内侍小厮从上房提出食盒,抬出临时抬进来的圆桌,送了茶水进去。
屋里,古六正眉飞色舞的说着昨天的合奏,郭胜的无衣如何如何精彩,秦王斜靠在榻上,斜着古六,嘴角时不时往下扯一扯。
陆仪坐在茶桌前不紧不慢的沏着茶,金拙言坐到榻前扶手椅上,有一下没一下摇着折扇,一脸笑看着古六,眼角余光却瞄着秦王。
“昨天那一把缴门红,你都分光了?给自己留一根没有?”趁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