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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四颗人头斩下,那些狼兵看向岑猛的目光里,就多了一些东西,这种东西不是很明显,但是这些人来自大山,在掩饰情绪上并不算擅长。杨承祖做这种差使的时候多了,于察言观色上磨练的很有几分火候,以往与一些大儒,或是高官往来,算是久经大敌见的多了。查看这帮人的眼色,还是没什么问题。
或许连岑猛自己都没察觉,这些狼兵看他的眼神,已经多少有一些鄙夷的东西在里面。他们并没有在校场观操,新军如何厉害,这些人是看不到的。对于岑猛趋利避害的苦衷,也理解不了。
这些人心思单纯,于好坏的区分也是偏向于二分法。能够为自己出头的就是好汉,屈服于汉人的就是孬种,因为汉人的威压就要杀掉自己手下的头人,就更被人鄙视。
这种鄙视倒不至于上升到动摇统治这种高度,可是将来岑猛造反之后,如果能扶植出一个可以跟他打对台的人出来,这些狼兵中,说不定有一部分,就会归附到那个人麾下听用。
岑猛并没有想那么多,包括其带去的头人土目在内,想的也是尽快送走钦差,免得外面的那些杀星真的冲进来。直到杀到黄德时,却不想他不知用什么方法,把嘴里的麻核吐了出去。许是见前面杀人杀的太干脆,他的心慌了,用尽全力猛的扑在岑猛腿前,大喊“冤枉!头人,我冤枉,你是知道的,那个女人是……”
不等他完这话,岑猛已经一腿踢出,黄德的身子横飞出去,在空中喷出一道血线。岑猛一声大喝,肩、肘、腰、胯同时发力,手中厚背刀划出一道圆弧,一颗斗大的人头,就这么被斩了下来。
随着黄德的死,在群芳院闹事的狼兵,已经被斩杀一空,岑猛收刀还鞘,向杨承祖施礼道:“请钦差验刑。”
杨承祖似乎对他的表现很满意,不但脸上有了笑容,还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鼓励的样子“做的好,这样才开窍么。你应该知道,你是谁的人,和谁走在一起,才是对你真正有好处。下面,我来说几条命令,你传递给你的部下。第一,三天之内,按每人每天二分的标准下发粮饷,临阵有斩首之功,按朝廷惯例发赏。不过发放钱粮时,要点名,不是想领多少,就领多少。第二,自即日起,狼兵一概不得进城,违令进城者,杀无赦。如果想采买东西,可以找人帮忙,本官手下正好有一批伙计掌柜,做这事很擅长,找他们没错。第三,想找女人的话,我会去附近找一些村店粉头,看看她们愿意不愿意做你们生意,不过尽量帮你们说好话的话,或许有人会来吧。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