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满面含笑的迎出来,这是个过了三十的妇人,但风韵仍存,一边与吴廷举打情骂桥,一边看着杨承祖。吴廷举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那鸨妈的神色一变,竟是收敛笑容,端端正正的给杨承祖见了个礼
“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您就是那位在浙江杀倭贼杀的血流成河的杨将军,奴家给您磕头。实不相瞒,奴家就是浙江人,如果不是家里遭了倭寇,也不用入了这一行,您杀了那许多真倭,听说连京观都筑了几十个,奴家的家仇应该是报了,可惜年岁大了,否则非要用这身子报答您的恩情不可。现在就只有给您磕几个头,让老天保佑您公侯万代。”
杨承祖看鸨妈这神色不似做伪,忙把她搀起来,有了这层关系,那鸨妈更为热情,径直把两人安排到花魁萧芷兰房里。这位姓萧的花魁刚十六岁,据说还不曾被人梳笼,等机会卖个大价钱的。
现在屯门打仗,广州来的夷船断绝,整体的生意一般,也没有合适的大恩客来摘她的初红。在这里,也不过就是坐一坐,喝喝茶,或是谈些话之类。
吴廷举与她似乎很是熟悉,见面之后毫不见外的吩咐“芷兰,今天拿出你周身的解数来好生伺候着,说不定你的良人,就在眼前。若是贵人相中你,抬举你个少夫人,不是比在这里接克要好?”
萧芷兰打量了杨承祖几眼,面色微微一红,竟似有些害羞的不敢看他,不过依旧手脚麻利的接过外衣,又为两人备茶水点心。看来她年纪虽然还小,但是这些基本技能,已经熟悉的很,也知道如何调剂气氛,让一老一少都认为自己是跟他一条心。
吴廷举跟她只说了几句笑话,并没什么亲昵举动,似乎证明这两人之间没什么特殊关系,就看向杨承祖
“钦差,老朽请您过来,其实也是要和您谈一些事。这些事,说来关系到整个广东的安危,只可惜,现在广东官场奸佞当道,老朽纵然有心为国出力,人单势孤也做不成什么事,就连自保也大成问题。只有等到钦差您来,才能力挽狂谰,救万民于水火。”
“佛郎机人在屯门,不管闹的多厉害,终归是一域敌一国,说一句钦差不喜欢听的,就算您不来,以两广之师,早晚也能尽灭他们。是以战事的问题,其实不足为患,但是海贸的事,却关系到两广长久以来的安危。人都说海贸利国利民,老朽看来,却是第一等害民之事。”
他用手指了指正在那里调弦的萧芷兰“像这位萧姑娘,本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就是因为家里与佛郎机人做生意,被那些佛人骗了,家产尽数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