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途得官。千方百计混到随驾人员里的,多是自己家族里文不成武不就的废物,只是希望混个前程混饭吃的。
他们的位置位于卫军与文官宦官之间,不过那些人都想到会是如此,也没人有什么不满。相反,大多数人脸上都洋溢着自豪的笑容,只要有资格随驾,在哪又有什么关系。
杨承祖又看了看,发现队伍里的行李似乎多的有点离谱,许多车辆上堆满了来历不明的箱笼。不等他发问,铁头已经凑过来,小声道:“杨哥,这些都是他们夹带的私货。咱们这是护驾的队伍,遇关不查,他们就都带了些土产,为的是省税金,到了京里还能赚一笔。”
“只要没有禁物就好,还有啊,他们可以借着万岁的龙威不交税,不过该给咱的孝敬敢少给一个子,就都给他把东西扔到路上。”
“杨哥放心,这些交给我来做就好。”
在一片肃杀的气氛中,这种并不怎么严肃,但事关重大的小闹剧,也在悄然进行着。杨承祖这些人早已经操练的熟了,仪卫兵如同刀斩斧剁般整齐,在整个护卫大军里,反倒是最为出挑。
在护军列好的人墙对面,一眼望不到头的就是轿子与坐骑,安陆的地方文武,乃至乡宦士绅,书生秀才,都汇集在王府外面。他们今天是有着自己的任务的,待会要步行送世子仪仗离开封国,并且在城外跪送藩王离国,即便是白发老翁或有功名的名士,也不能免。
不过这个跪送的名额,也不是谁都能有的,够资格到这里跪一跪的,都是本地的头面人物。谁跪在前面,谁跪在后面,谁跪的更久一些,自有规矩在内。只为了一个位置,就不知道让多少人争的面红耳赤,乃至至交反目,亲戚成仇,都不在话下。
朱厚熜虽受遗命进京继皇位,可毕竟没有登基,出行用的还是全套亲王仪仗。所乘的车并非天子的七宝辇或乘舆,而是亲王所乘坐的象辂。
其形状高一丈一尺,面阔七尺九分,俨然一座会走的房间。驾车的,则是六匹高大的白马,周身雪白,并无半点杂色,俱是日行千里的良驹。
世子在黄锦的搀扶下,迈步上车,可是他朝车里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转头道:“杨仪正何在?”
他这一喊出去,立刻就有宦官拿起铁皮喇叭把世子的问话一路问出去,梁储等人看那东西,也知这是杨仪正鼓捣的小物件之一。不过他们对这些东西不怎么注意,唯一引起他们重视的,是为什么新君不上车,反倒要关心起一个护卫的行踪。
“臣在此。”杨承祖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