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要你们的脑袋。”
“安指挥,或者叫你安参戎吧,你让我们怎么去弹压啊?”那黑面汉子再次开口,他坐在那,背挺的很直。虽然穿的是布衣,可是整个人的气度不凡,仿佛一柄出鞘之剑,让人不能忽视。安邦泰也发现一个问题,这些军官似乎都在看着这个汉子,怎么仿佛他倒是这些人的首领?
“他是谁?”安邦泰终于开始关心这个人的身份。
“一个乡亲。他问的话,也是我们想问的,安指挥你得给个章程吧。”一名军官站起身来,并没有施庭参,而是直瞪着安邦泰发问,仿佛两人像是平级。他说的是官话,只不过略带一点口音而已,交流上没有问题,神色也不像平日里那么木讷。
安邦泰被这目光瞪的,觉得身上有一些不舒服,但还是强忍着怒意和不适答道:“那些难民围攻衙门,我们身为朝廷官健,自然是要把他们赶散了。至于趁火打劫者,也要按律治罪。我们是军汉,定罪的事不归我们管,我们只负责抓人,至于是该打还是该杀,是该关还是该放,那是地方官做决断的事。如果那些人不听话,怎么也得杀些人,来镇住他们。你们现在已经成了朝廷的武官,就不要再用过去的想法想问题,不要总想着谁和谁是同乡,而该先想着,他们是敌人。”
“那就是说,还是要杀人了?”又有一名军官站了起来。
安邦泰怒道:“你们脑子是怎么长的,听不懂我说什么?那么多难民在那,还有人抢铺子,开大户,不杀些人,怎么镇住他们?咱们是吃朝廷俸禄的,心里想的是朝廷的命令,不是你的老乡怎么样,也不是你的熟人怎么样。我的要求就是,保护衙门,弹压乱民。”
“那些人,其实只是求个活命而已。”黑面青年说道:“现在外面消息很多,他们担心自己活不下去,所以就找朝廷要个说法,要个公平。如果你们能给了这个公平,又何必派人去弹压什么,如果给不了这个公平,所谓的弹压,也不过是换个说法的杀人罢了。商铺也好,大户也好,都是些富人,平日里对穷人敲骨吸髓,现在也该他们遭点报应,这就是公道。我们和那些受苦的人,都是乡亲,你让我们杀乡亲,将来我们入不了祖坟,怎么办?”
“公道不公道,这事不归我管,那些言语大多是谣言,根本就是骗人的。那些流民太蠢,自己分不清真假,难道还要官府承担责任么?官府已经给他们饭吃了,他们却还不知足,这便是该死!你们入的了入不了祖坟,跟我没什么关系,我现在要你们执行命令,否则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