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一个知州的儿子,本身就算是冒险之举,如果再加上动刑,饶是如仙这等胆大的,此时也不由大吃一惊道:“这可使不得,那万嘉树身上有功名没有啊?那有功名的书生,可是不能动刑的,再说他爹是本地父母官,对他动刑,那跟抓破了脸皮,也没什么区别,怕是要出大事的。”
“功名,他当然有了,没有功名,也好意思叫才子么?不过无所谓,有功名的免打,这个规矩,是衙门里的,不是我这的。我一向信奉的是,刑具面前,众生平等。在刑罚之前,不论高贵的还是卑微的,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才子名臣,都享受同等待遇。”
“这……似乎不大好吧。”如仙还是有些迟疑“你这样就算审出什么,怕是也没什么用。更别说,这人怕是不大好捉吧。一方父母之子,动了他,怕是整个安陆都要抖三抖。”
“如果都是些胡扯的东西,自然是没用的。不过这种手段,一样可以问出事实。只要我们掌握了事实,铁万同也得给我变成泥万同,不必担心。你得想想,兴王府每年的禄米是一万石,为了这一万石,纵然有些风险,我也得冒一冒了。”
赵幺娘见劝不动自己的男人,只好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动手?这位公子平日的行程咱们不掌握,再者,他身边有没有什么好手护着?如果让他逃了,再抓怕是就做不到。”
“这事我也确实问过了,最近是个机会,两天后,本地绮香馆有位清倌人下水,大家竞价为她梳拢。其实这都是噱头,现在打仗么,安陆这边生意不如平时,清楼的日子也有些淡了,所以拿那么个噱头,刺激一下消费。这个清倌人当初学琴时,据说与万公子就是见过的,这种场合,他肯定会来的。这个人,多半也已经预定给了他,所以在那里动手,万无一失。”
他说到这,心内忽然一动:陆炳这家伙,该不会也是想着架万嘉树的票吧,为什么对他的行踪了解的这么清楚,连这种事都知道了。看来有志不在年高,向往清楼这种事,跟年龄关系不大,有机会还是带他去涨涨见识吧。
“既然如此,那就一切都听夫君安排,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我在湖广没什么熟人,由我动手的话,应该不至于露出破绽。”
杨承祖摇摇头“你是我的侧室,哪还用你临阵?青青不是留给咱们一些人么,他们都是青龙山上做惯了这勾当的,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的来做比较好。你们只要到时候看看,到底万嘉树比较英俊,还是我比较英俊就好了。”
次日,天到卯时,仪卫司的仪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