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客气了几句。万同道:“说起来,我与孙翁其实还算个旧识,我的座师,与孙翁乃是多年好友,我得算做孙翁的学生辈。你救了孙小姐,我也替孙翁感激你,按说你有困难,我是该帮你的。可是这件事,不行。”
他顿了顿,似乎怕杨承祖误会,又解释道:“我想你明白一件事,这事并不是针对你。事实上,当我停了兴王府禄米时,你还没上任呢,这事与你无关。至于原因,有两个方面。一是本官曾下了文书,调拨一百二十名兴王仪卫充振威营兵。可是实到营兵仅有九十三名,而兴王府仪宾乌景和,又擅自在民间为兴王府招募仪卫。本官已经说过,王府仪卫不许递补,王府公然抗令,不把地方官长放在眼里,那我只好停掉他的钱粮。否则王府仪卫随意招募,实兵远超额兵,这绝非地方之福。”
“二来,就是现在衙门里的钱粮确实很紧张。朝廷对江西用武,湖广的钱粮被调拨的最厉害,府库空虚,钱粮源源不断的送到前线上去,那就是个填不满的坑,谁知道要用多少钱粮来填。实不相瞒,兴王府的钱粮,我已经输送到了前线,支援前线将士吃穿用度。振威营人马的钱粮支给,伤亡抚恤,都要从这里出,仪卫那边,就只好先克服一下了。”
杨承祖在那里静静听着,此时忽然开口道:“问题是,兴王府这边的情况也很紧张,怕是克服不了太久了。”
“克服不了,那就没办法了,现在连军卫都没有足够的钱粮,何况仪卫?”万同的态度也很坚决,而且认定自己有道理。有句话他没法说的太细,那就是你个王府,到底有什么必要保留仪卫司这种武装?
如果说安全,城内有军卫有衙门,王府保留的武装,只是为了保证王府的自成系统,不受地方衙门辖制。而这种超然的地位,又恰巧为地方官府所嫉,正好借着这次机会,好好收拾一下,尽最大力度将王府仪卫的力量削弱。
如果再说的更进一步,包括藩王这个群体,也向来是这些文臣的眼中钉肉中刺。毕竟文官是要靠着自己科举,才能拥有他所获得的地位和财富,而藩王却不需要通过这些努力,一生下来就有好日子过,有钱粮有地位。
大明的文官很难享受这种世袭待遇,自然就对这个群体充满记恨,从建文时代的削藩之议,一直延续到正德朝,文官想要削弱乃至废除藩王的念头,其实都没消失过。
只是他们也知道,这个群体不是想弄掉就能弄掉的,前者这么弄了一次,结果搞出个永乐靖难,从此连皇帝谱系都变了。从那以后,谁也不敢枉议削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