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押在他那,跟马昂势不两立,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我和马昂之间,结下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比如行刺未遂。如果你不来,他们可能会砍我几刀,然后以为砍死我了,扬长而去。毕春再适当的出现,把我救下来,你觉得我和马昂之间,是不是就是不死不休?”
“当家的,你这么想,可有什么凭据?”
“有啊。比如我从毕春那里拿到那些东西,除了我们几个人知道外,别人怎么可能知道?他们张口就要东西,这分明就是有人授意。再有,马是被箭射死的,可他们跟我交手时,从来就没用箭。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们没把握,怕一箭真把我射死,相对而言,用刀保证不致命的把握会更大一些。所以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死。再有,如果真是马昂派来的人,他们才不会报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哪有那么蠢的刺客,急不可待的报出自己是总兵府的人,生怕别人找不到他们一样。”
“可是我看了他们用的兵器,确实是固原总兵衙门的刀。”
“你如果查他们身份,说不定还真是固原总兵麾下正兵营的逃兵呢。毕春毕竟也在固原做都指挥,他人即使不在,关系也在那边,找些兵器啊,死士啊,总是不难的。尤其边军那么穷,柳枝可以为了五两银子就卖自己,你说那些边军卖命,不是很正常么?”
郝青青闻听大怒道:“简直岂有此理,这个毕春,我还以为他是忠的,没想到他和马昂一样坏。”
“所以说这就是你们考虑问题的不足之处了,两个人作对,一个是奸的,另外一个就一定是忠的么?完全可能是两个奸的,或是一个奸,另一个更奸。马昂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另一个可能更孙子。几百两金子加一个小丫头,就想买我当枪使,我杨某可没这么便宜。毕春啊毕春,这是你主动先惹我的,就别怪我了。”
这时天色已经接近四更,杨承祖索性连睡都不睡,只把那些帐本和记录匆匆翻了几遍,心里越发有数。俺答到自己这里来做生意,多半就是马昂给指的路子。以往俺答购买的货虽然没这么多,可是马昂也都是自己吃下,这次俺答换了供货商,若说这里没有马昂的事,他是打死也不信。
马昂在中间牵线,当然不是助人为乐,帮自己扩展市场。而其用意为何,想想也能猜的出。这种把戏不算多高端,不过不少人乐此不疲。
他摇头道:“我估计马昂现在多半也在西安,一个都司,一个总兵,都不在防地待着,到西安府来享福,这两真是天生的郎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