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榕也知夫人说的是道理,这干城狐社鼠的手段不可小看,尤其现在自己没了官身护体,这些下做手段自己可不能不防。纵然他自己不怕,也得替儿子想想,只好恨恨道:“这干眼窝子浅的东西,一听说老子没了前程,就敢前来罗唣,等过几天老子的大事一成,我看他们怎么跪在我面前认错。我非把他们一个个治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可。”
他那儿子今年十四岁,方才被这场闹腾吓的面色发白,藏在床底下不敢出来,现在见老爹回来,总算有了点胆量。听说爹没了差使,不由急道:“爹,你不是说要把表妹给我做小老婆么?你现在连差使都没了,这小老婆的事是不是也飞了?再说你没了差使,我将来又去袭谁的职,袭不了职,又该如何养活你?”
焦榕道:“呸!你这小崽子急的什么,李家的丫头是你的,就肯定飞不了。哪怕那许了人家的李大姐,早晚也让你睡上一睡就是,你又何必着急?爹这差使别看丢了,用不了几天,就能运动回来,别忘了我们现在上面有人,只要忍住一时,过了几天,就轮到咱威风了。”
他话里虽然如此,可是这一身伤可不是假的,他老婆只好哭着为他抹了药酒,到了晚上,院子里却是又一阵热闹,不知是谁又将许多碎瓦破砖扔将进来,一家人吓的全都没睡好觉,生怕有人打将进来。
焦榕的娘子哭骂道:“天杀的,你惹谁不好,偏去惹那杨百户,你说他与赵九爷那等狠人都是好友,连成福寺的和尚都收拾的了,用了他的银子,哪有咱的好处。这下咱一家人都等要跟着你吃挂落,这日子没法过了。”
焦榕气的在她脸上打了一记耳光“胡乱嚷嚷个鬼,若是不用杨小狗的银子,咱们又哪来的钱去打点关节?反正钱花了也就花了,总归就是这么个事,我就不信他还敢把我怎么样。他是朝廷锦衣官,又不是强盗,难道还敢闹的过分了?等过两天亚奴的事运动成了,他得乖乖上门给咱赔罪,如今这点小挫折,算的了什么?”
被这么闹了半夜,一家人的精神都不怎么样。而且不知道外面还埋伏着什么后手,他那娘子都不敢出去买吃的,只自己随便糊弄了一些食物,马虎充饥。看着院子里一片狼藉,焦榕的娘子又是一阵唉声叹气,只好自顾收拾着,又怕外面再扔来什么。
就在她刚把院子收拾个大概的当口,就听大门被人拍的山响,有人问道:“焦榕在家么?里面有人没有?”
焦榕的老婆吓的面色一变,急忙跑回屋里“当家的,这当口是谁来敲门?你是不是躲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