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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杨承祖却没接他的银子包,而是面带冷笑的看着他。“九爷,不愧是江湖上的老前辈,这手软刀子使的不含糊,你是在提醒我,你认识我的家么?我告诉你,你也是有家有口的人。九爷万贯家私,家里上下那么多人口,比起我这孤儿寡母的人家,那可是强到天上去了。要是我家里有人搅闹,那对不起,我就要谁付出代价。到时候贵宅要是出点什么意外,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他说到此猛的一拍桌子,双目之中杀气大盛,竟是将赵九雄吓的一个哆嗦,银子包都扫落到了地上。按说赵九雄也是在街面上混过的狠人,不至于如此不济事。可是他终究是已经上岸洗白的主了,居移体,养移气,当年那份血勇,早就消磨一光。
杨承祖昨天刚刚经历了一场撕杀,已经适应了杀人后的不适,同时,那杀过人的之后特有的杀气已经初步形成。这份杀气类似久经战阵的老军伍身上带的那种气质,举手投足都与常人不同,也就不怪赵九雄胆寒。
他有家有业,有儿有女有姨太太,犯的上和人玩命么?所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就是他这种人。要什么有什么了,也就没了拼命的胆子了。只是他想不通,自己已经答应给钱了,怎么这杨承祖还是没完没了,反倒是翻脸了?
他忙道:“误会,完全是误会了。我真没这个意思,我哪能干那事啊?您放心,要是有漕帮的人敢去您家搅闹,您杀我的满门,这总行了吧。我是个粗人,脑子不好使,您给我指条路行不行?到底怎么着,您才能放过我这一回。这码头上的船要是被您查那么几圈,我这生意就别干了,漕帮里也容不下我啊。”
杨承祖听他这么说,才转怒为喜,端起茶碗,用碗盖轻轻打着碗里的茶叶。“九爷,响鼓不用重捶,这口供的事,就在我一念之间,这口供我是毁了它,还是把它交上去,就看您怎么做了。这漕运码头日进斗金,肥的流油,我们锦衣卫饿的都快要了饭,您觉得,这合适么?我既然做了这个小旗,就得给卫里的老少爷们谋个饭碗不是?好在我现在手头富裕了点,弄了笔银子,想要学人做点生意,跟您这漕帮里入上一股。到时候您怎么经营我不管,我只管按月分红,其他的一概不问。再有人想找您漕帮的麻烦,我杨某第一个大耳刮子抽他,您觉得这买卖不亏吧?”
赵九雄这才明白,这帮小子,闹了半天是要来占自己码头的好汉股来着。他心里不由大为光火,真是人老了,威名就淡了。年轻时,自己靠着这手段,也没少讹人,怎么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