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尽管各地方言不同,东荒语言也与大乾官话有所出入,但人言与异类之语还是大相径庭。
昨晚他听到的都是尖锐呼喊,一如夜枭凄鸣,所以张发白的异类之说,他无法反驳,可眼下,他竟然真真切切的听到了人言。这真的是异类吗?会说人话,会喊救命的异类?
死亡的脚步声还在逼近,小鲛人面上的恐惧之色越发浓郁,后面追逐他的人让他恐惧,让他害怕,唯有面前的人能让他感受到一丝希望所在,所以他眼中噙着泪,趴在地上,向傅恒伸出手。
看着这小家伙眼中的求生欲望,听着他喊救命的恐惧声音,傅恒瞬息之间就有了决断,自己要救下他,因此本要收回的手,再次向着小鲛人伸去,想要将他拉起,护在身后。
可是就在这时,一支飞射而至的短箭打破了他刚刚坚定下的心意。
一蓬鲜红的血花在傅恒面前绽放开来,同时带走的还有那本就微弱的求救声。
小鲛人刚刚支起的瘦小身体,再次倒在了地上,傅恒徒然地伸手去捞,却只捞到了一颗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凝固住的鲛珠。
“草,这小崽子可真能跑,害的爷们几个追了这么远。”
佟霸手下的矿奴,骂骂咧咧地赶了上来,手上拿着一张鸟弓,这是岛上的人用来打野味的粗制滥造品,放到十二连城,可能连一件布甲都射不穿,但相对于小鲛人稚嫩的颈项却是一件不折不扣的锋锐利器。
他们当然也看到了傅恒,岛上就这么几百号人,出名的就这么几个,所以他们当然认识傅恒是谁,清楚他是颙图一个很能打的手下,也知道他与张发白这佟老大手下的心腹不对付,所以提前就将小鲛人射杀,免得节外生枝。
此时嘴上咒骂也只是给自己壮胆提气,并不想把傅恒给激怒了,走到傅恒身边时,更假装看不见他,也看不见他手上的鲛珠,伸手就向小鲛人的尸体抓去。
啪。
那人伸出的手被傅恒一把抓住,他脸色不由一变,再也不能无视傅恒,强硬道:“傅恒,你想做什么?难道要为了个异类,背叛我们?”
傅恒杂乱的长发把面孔遮在阴影中,看不见表情,他持拿鲛珠的手缓缓握紧成拳,低沉笑道:“与异类无关,我只是简单的想揍你们而已。”
话音一落,一拳已经奔着那人面门而去,又快又急,他有心躲闪,可却有一种无处可躲的感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轰飞而出。另一人吓了一跳,刚想有所作为,却不想傅恒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