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到门口,白衣文士带着九尺巨汉又与鸢杰作别:“鸢兄,我们另有去处,就不与你同行了,还望铭记约定,我们届时相候。”
鸢杰连忙回礼:“那是自然,就此告辞。”
来到吟风阁,鸢杰没有惊动任何人,而是闪身进了沈怡的房间。
慵懒躺在摇床上的沈怡没有鸢杰先前所说的家生子的觉悟,对突然出现的鸢杰也没有半点惊讶,好似早就知道他会来一样,悠闲自在,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事情进行的不顺利?”
“你那个跟随小厮,你清楚他的来历吗?”鸢杰不答反问,面色不善,脸上带着狐疑。
沈怡一怔,旋即微笑道:“看来是出现变数了呀。”
“难道跟你没关系?”鸢杰质疑之色不改。
“你怀疑我?”沈怡好笑反问道:“坏你的事,于我有什么好处?”
她也没说什么找来对质,证明自己清白的话语,一来,那人若真有问题早该逃了;二来,她也没有必要向鸢杰证明什么。
“希望跟你无关。”鸢杰一字一顿道:“还有,你的主子真能保证玄王铸不成金身?丑话说在前面,若玄王铸得金身,我会第一时间把你给卖了。”
沈怡对鸢杰的话不以为意,依旧从容道:“放心,我们不仅可保证玄王铸不成金身,而且答应你的事情,也会全数做到。”
“但愿如此。”鸢杰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
只留下一脸沉思的沈怡,良久,她好似想通了什么,走到妆台前坐下,摊开一卷粉红色的纸笺,执笔匆匆写就。
写完之后,又将那纸笺折叠成星状,唤来绿绮,嘱咐了几句,便将信笺递出。
绿绮接过信笺,没有任何多余的话,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她轻车熟路地离开吟风阁,消失在渐渐热闹起来的晨曦之中。
……
明堂高耸,直入云霄。
一名小太监,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将一张粉红色信笺递到了明堂大总管胡老公的手中。
胡老公面相苍老,白眉低垂,耷拉着的眼皮抬了抬,瞅着那信笺上的星形折痕,挥手打发了小太监,转身走进了明堂深处,来到了正持着一卷诗书,尝试着注解经意的帝云庭面前,恭谨地将之递上,并开口解释了一句:“北方蝶舞二十八,有消息了。”
帝云庭神色一动,接过信笺,随手抖开,浏览了一遍,嘴角渐渐勾勒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摇了摇头道:“张掖姜家,好大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