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都改变不了的。
对于对方半道上出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漏子,梅斯中将倒也一点不在意。他是个现实派人物,比起过程更注重结果,小儿子既能活下来,一切便当是皆大欢喜了。
但他也并非是什么都抓瞎的聋子哑巴,影像资料他不比别人拿到的晚,翻看了好几遍。每每看一遍他就越发为布来德的命后怕。
单单从这段影像证据来看,那个女孩更吸引他的注意力。而他又碰巧发觉对方竟然是自己学生的孩子,这世界也真的是小,无巧不成书。
他无比感谢这位在过往他的军团失之交臂的优秀学生,在这世上留下了这么个孩子,也正是这个孩子的存在他的孩子才能躲过死劫。
这两者本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却也是一个如此之巧合属于生命的奇迹。
他很感激。
过去他对这个小儿子有多寄予厚望和严苛,现在他就有多后悔,后悔那样逼迫他。那孩子本该由他领着按部就班,一步一步进入这个世界,可却因为他的私心被迫这样一路跌跌撞撞前进,如今甚至险些把命也丢在这里……
可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对方已经经历了这么遭,以至于此,伤害已经造成了。眼下他作为父亲心下唯留一腔无穷的悔意。
他不想再历练这孩子了。彷佛已经见着他死过一回,梅斯中将现在就想要看着对方平平安安的活下来。曾经的那些希望和殷殷期盼也都泯灭于一念间。
姜洄本以为这位中将会问他们当时遇险一些情况,至少应该关于梅斯准尉获救的一些事情。但对方没有,反倒是关心起他们在校的学习情况来,甚至还以他当年进学经历为蓝本,提了不少接近于指导方向和训练的小方法。
姜洄不知道希尔曼对这些经验和指导方向是什么感觉,反正她是挺获益匪浅的。听这一场,她对于驻扎于帝国边境地险的军人群体彷佛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和定义。
她好像隐隐有些动摇。至于在动摇什么……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正当梅斯中将想要询问两人将来中级学院结业后的意向,房间内另一位一直沉默着陪护的家属迅速脱离背景板,快步凑了上去,弯腰辅住床上人的后背。
“哥……”床上的人略有些虚弱的喊了声,半阖着的眼睛,意图完全睁开弄清楚眼下的情况。
醒过来了?
看得出这位病人骨子里就生性好强,便是眼下这样糟糕的处境也仍是好强地不肯对外显现出自己的一丝丝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