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和张松柏纠缠,其他人都走了,张松柏留下也翻不起什么风浪,站起来拱拱手道:“张大人再仔细斟酌一下,东蕃条件艰苦,又有生番作乱,张大人若是在这里出了意外那就不好了……”说完也不看张松柏铁青的脸色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徐光启走后没一会儿,刘安之就悄悄溜进了张松柏的房间,似笑非笑地望着张松柏道:“张大人真准备留下来?真是令刘某钦佩啊!……”
张松柏不屑地斜了刘安之一眼,冷哼一声道:“大丈夫威武不能曲,富贵不能淫,张某岂能同尔等毫无风骨之辈为伍,自然要留下……”
刘安之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呵呵笑道:“张兄,形势比人强啊,刘某也不想去福州,可这次从京城来的同僚都走了,你我就是留下又能有何作为呢?……”
张松柏也知道刘安之说的有道理,只是有些放不下面子低这个头,阴沉着脸没有说话,刘安之知道他其实已经动摇了,继续道:“张兄,你我虽政见不同,但此次同时外放东蕃为官,也算是同舟共济了,有几句肺腑之言想说与张兄听,刘某为官多年,这官场沉浮也算是见多了,这为官之道,不求飞黄腾达,只求稳若泰山,你楚党的张相(张居正),我浙党的沈相(沈一贯),都曾位极人臣,风光无两,可结局呢?还不是圣上一句话便什么都没了!那郭致远如今圣眷正浓,朝中大臣弹劾他的折子还少吗?可曾动得了他分毫?连沈相都奈何他不得,就凭你我想扳倒他,可能吗?……”
张松柏听得微微色变,刘安之把话说到这份上也算是交浅言深了,当然刘安之也是担心张松柏真的头脑发热硬要留下来,到时候朝廷追问下来,他就不好为自己开脱了,只有把张松柏拖下水,到时即便朝廷要追责,法不责众,他也能撇清干系,所以才会把话说透。
见张松柏还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刘安之只能下猛药了,压低嗓门道:“那郭致远乃虎狼之辈,心怀不轨,你我皆知,怕是圣上也是有所猜忌的,但只要他没公然造反,圣上就不可能仅凭你我的一封弹劾奏折罢免他,除了他谁敢立下军令状仅凭东蕃这不毛之地每年给朝廷奉献十万两税银?方才你也看到了,这郭致远胆大包天,心狠手辣,居然派人假扮生番谋害我等,若要把我等全杀了他自然不敢,但若我等都走了,张兄一人留下,你说他敢不敢杀人灭口呢?到时张兄还真指望朝廷能为张兄伸冤?……”
张松柏被刘安之说得惊出一身冷汗,朝刘安之拱手行礼道:“多谢刘兄提点,否则张某恐有性命之忧,张某不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