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建柏佯装左右观察,像是在找熟人的样子,避过了那审视的目光。
随后,他熟稔的换了手中法器,那是一件镶满贵重宝石的飞剑,虽然这看起来像个暴发户,但在过往的交际中,无往不利。
他随性的踱了几步,将那飞剑放在对方的案头,看向了那刚刚低头处理书案的女修,“请问姑娘,这里是明镜司么?”
“对,道友有什么事?”
“我找郑执事,我是野原镇的镇长。”
“镇长都这么阔绰了么?”
“呵,这事说来便话长了。”郑建柏瞥了一眼屋外,父亲派来一直跟踪自己,又生怕自己发现的亲卫并未跟来,便自来熟的坐到了女修对面,“我也姓郑,名建柏,能在这个遇见姑娘真是三生有幸,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
“请以道友相称。”
“姑娘见外了,你我修为相若,又是同门,称呼姑娘也随和些。”见眼前姑娘既不报上名号,也不多看一眼自己的宝石飞剑,郑建柏心道眼前这位可人应是另外一种类型,便收了法器,随手拈起了案头的一卷画。
“拿来!”
“没想到姑娘也喜欢这个,与我也算志趣相投。”郑建柏的身法并不差,只是虚晃,便避过了对方的抢夺,展开画卷,粗看起来,笔法一般,甚至都称不上业余,画的是一片荒草滩,远处这条泛黄的河流,竟有些熟悉的感觉,对了,应该是潢水。
“这是‘千茅地’吧?”
郑建柏想到了这个地方,虽然已是赤霞门地盘,但在雁栖岭这家小宗门还未覆灭时,他曾经偶然去游历过,说起来,也算是附近数一数二的胜景。
除了景致凄凉了些,蚊虫多了些,倒也不错。
“你倒挺有眼力。”
“看起来姑娘有些伤心事。”郑建柏笑了笑,手中旋即多了一枚金丝,将画卷仔细绑好,轻轻的置于原位,“忘忧方能无忧,姑娘又何必执迷于往事呢?”
“你不懂。”
“晚晴,好名字。不过听起来不像是这里的人。”郑建柏已趁对方短暂失神,抽出了被塞在案牍之间的铭牌,他早已发现,在这个处理庶务的房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铭牌,唯有眼前这位没有,“不知道姑娘,是否有谈得来的朋友?郑某不才,愿意为你解忧。”
“我已经有了心上人。”晚晴面色清冷,仅存的一抹笑容也消散无迹。
“没关系,往事如烟,处处幻梦,姑娘介意换一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