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轮到听风愣住了。
他压根就没有想到,那个一直“磨磨蹭蹭”,被他点了数次都不见开窍的袁二,怎么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如此惊人呢。
他就这么上上下下打量了袁二几眼,喉头滚了滚,半响憋出了一句:“近朱者赤。”
袁二不知何意,刚要问其中意思,就见听风自顾自摇头晃头的。
“娶媳妇儿嘛,还是要先备好宅子,你小子还挺上道的,”听风扶着腮帮子,看起来颇为牙酸,“当初我们爷瞧上夫人,也是二话不说,先置宅子。
北三胡同受灾了住不得,他就把珍珠巷给收拾出来了,光给夫人备宅子还不算,顾家进京,西林胡同那宅子也是他中间牵的线。
明明还不是岳家呢,就以东床快婿做要求了,就怕有一点不周全的地方。”
袁二原本是来请听风当说客的,忽然听了这么一段故事,也忍俊不禁。
听风念叨了一通,干脆不让袁二走了,所谓的“择日不如撞日”,今儿就把事情给说明白了才好。
这下轮到袁二忐忑了,道:“怎么就这般着急了?我还要出京办事……”
“谁娶媳妇儿会不急?”听风道,“再说了,只是‘说明白’而已,哪可能前脚点头后脚就让你把人带回去。
那可是跟了夫人这么多年的丫鬟,没有个小半年,哪里能备好?
再说了,打家具还要些时日呢。”
在嘴皮子功夫上,袁二向来是比不过听风的。
况且讲的又是他自己求娶之事,再厚的脸皮,心里也难免要细腻几分,越发不好争那些,干脆闭了嘴,由着听风安排。
等到了傍晚时,顾云锦从西林胡同回来,听风琢磨着夫人在后院里都安顿好了,这才请人往后头递话。
内院里,抚冬正给顾云锦捶背。
顾家孩子多,玩闹起来可不管什么三伏还是三九,能疯得大冬天都一头汗。
祐哥儿当然还不到那个年纪,可他是个人来疯,大着眼睛四处看。
顾云锦又要看着儿子,又被一众小辈围着耍玩,饶是她身子不错,一天下来,也累得够呛。
钟嬷嬷从外头进来,一双眼睛笑得眯起来了,视线不住往念夏身上瞟。
念夏还没发现,抚冬先留心着了,开口问道:“妈妈,瞅念夏做什么?”
钟嬷嬷笑着道:“听风刚来问的,说袁二今天入府了,想来给夫人问个安。”
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