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锦眼中含笑,顺着皇太后的话,应了一声。
对朝政而言,立一位有能力、能取信于官员和百姓的太子,当然是好事。
或者说,在前世时,圣上若能早早立了孙睿为太子,就没有后面那么多的事情了。
那时候的孙祈、孙宣没有学过政务,对孙睿亦算信服,毕竟,几十年了,他们也都习惯了将来以孙睿为尊。
蒋慕渊会支持孙睿继位,圣上也就不用为了给孙禛铺路而削他的权,更不用把他困死在孤城之中。
孙睿与孙禛的关系不会失衡,哪怕江山彼时外忧内患很多,在一众能臣的支持下,并非没有重新回稳的机会。
可这些,都是以前世状况而言的。
搁到了今生,没有一条再能立得住了。
孙祈、孙宣已经起了争位之心,种子一旦发芽,哪有轻易再埋回去的道理。
孙睿已经走偏了,一旦他得势,对宁国公府、对镇北将军府都不是什么好事,蒋慕渊断断不可能支持他。
别说是与孙禛的关系,孙睿心里对顺德帝怎么可能没有怨,没有恨?
就算圣上真愿意立孙睿为太子,孙睿这条毒蛇都会对顺德帝吐出信子、伺机而动。
何况,顾云锦并不认为,圣上当真会立孙睿。
顺德帝偏爱孙禛,他一心一意要把孙禛扶上皇位,怎么会让孙睿挡了孙禛的路。
孙睿只是个靶子而已。
近来透了口风,顾云锦想,要么是顺德帝想试探孙睿,要么就是被三公逼得不得不装装样子了。
可惜,这些内情,皇太后无法知晓,顾云锦也不可能向她吐露。
即便皇太后如此喜欢她,喜欢蒋慕渊。
皇太后勾着祐哥儿的手指头,一面逗着玩,一面道:“依哀家看,睿儿这两年,反倒是没有早几年勤奋刻苦,小时候规矩,一根筋,圣上教什么他就学什么。
现在,大抵是兄弟们都替他分担着,或是不想锋芒毕露,不似从前一般专心了。
他本应该做得更好,等事情定了,那股子气势也就该回来了,他的身份,该担更多的责任。
倒是阿渊,这几年都不见得什么闲,圣上什么状况都让他去,真是担了太多本不该他担的事儿了。
该多在京里待着,多陪陪妻儿。
现在这样,祐哥儿刚满月就不见人了,好不容易回来几天,又走得不晓得何时再见,也不怕儿子到时候不认他那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