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酸。
她最是知道蒋慕渊了,这几年他常常在外奔波,出发、返程往往一连赶好几天的路,仗着骑术好、马儿耐跑,赶得比旁人都快。
蒋慕渊是疲惫的,但他每次都很周全,打起精神来安排好所有的事儿,等到了能躺在床上歇了的时候,才沉沉入睡。
他很少会像这回一样,刚还说着话呢,后一瞬就坐着睡着了。
而蒋慕渊又是个很警觉的人,顾云锦怕有动静吵醒他,蹑手蹑脚地回了中屋,先冲钟嬷嬷摇了摇头。
“累得睡着了,”顾云锦压着声音,道,“还是晚些用饭吧,叫他先睡会儿。”
钟嬷嬷有数了,退出去安排。
顾云锦回了次间,动作小心又小心,在罗汉床的另一侧坐下。
她也没有拿薄被给蒋慕渊盖,那肯定会吵醒他,反正屋里热,哥儿都暖和,就别说蒋慕渊了。
与其怕他着凉,更担心他会睡出一身汗。
祐哥儿还是说醒就醒、说睡就睡的时候,他紧紧偎着父亲,一脸的舒坦自在。
顾云锦看了儿子,又看丈夫,她知道,蒋慕渊如此,不仅是疲惫,也是放松。
回到了家中,回到了妻儿身边,他紧绷着的弦都松弛了下来,只余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