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耐不住,寻人去请蒋仕煜。
国公爷回来时,屋里正摆桌,长公主催着采文去拿酒,她要不醉不归。
“怎的这般有兴致?”蒋仕煜出声问她,待见到顾云锦、寿安那微红的眼眶,他不由一怔。
得亏屋里气氛轻松,要不然,他都要以为蒋慕渊没有存住话,把前世故事都说给长公主与寿安听了,寿安难受落泪,长公主要借酒消愁。
长公主得意地抬了抬下巴:“我是一个有孙儿的人了。”
蒋仕煜愣住了,直到廖嬷嬷等人齐齐与他道贺,他才醒过神来。
安阳有孙儿了,就是他要当祖父了。
蒋仕煜难掩激动之情,上前重重拍了拍蒋慕渊的肩膀,又冲顾云锦点了点头。
长公主不叫顾云锦吃酒,自个儿一盏接了一盏,她心情好,吃酒也不醉,反倒埋怨蒋仕煜绷着。
蒋仕煜只是没有把喜悦摆在脸上。
当然,他亦有担忧。
蒋慕渊与他说过的那些话,一直压在他心上。
当爹爹是多么叫人手舞足蹈的事儿呀,从孩子牙牙学语到陪他习武、念书,又是多么叫人期盼。
他想,前路未定,他一定要替蒋慕渊排除万难,让他的儿子能够心无旁骛地去养育下一代。
那么美好的事情,他品味过,自然希望蒋慕渊也能品味到。
安阳长公主倒也习惯了蒋仕煜在晚辈跟前扮严肃,刚好廖嬷嬷安排去顾家报喜的人回来了,她赶紧叫来问了问。
“亲家府上欢喜得不得了。”那嬷嬷道。
顾家那儿,上下高兴得坐不住了。
在单氏看来,顾云锦在小时候是吃了些“苦头”的。
亲娘走得早,小孩儿不知事,与继母没有处好,后来父亲也走了,随着不亲近的继母进了京城。
这事论不上对错,亲生母女俩还有撕破脸当仇人的,继母、继女两个,不存在谁苛待谁,只是没有磨合好,造成大人苦、孩子心里也苦。
后来在徐家生活,吃穿用度上是不委屈,但孩子的成长,从不是给口饭吃就养活了,真心没有换到真心,搁谁都受伤。
好不容易与娘家相处好了,又嫁了那么出色的丈夫,三朝回门时,顾家灭顶之灾。
这一年,顾云锦随兄嫂去过北境,回京后为破局努力,姑爷南征北讨、策马扬鞭,人家新婚夫妻两个是黏糊糊得分不开,自家云锦与姑爷的桌案上摆着地图、兵书、战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