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仓——江南与两湖,今年一个都靠不上。”
孙祈听了,偏头看了蒋慕渊一眼,道:“我与阿渊回京时经过两湖,看两岸状况,倒不像欠收。”
“殿下,”齐尚书解释道,“两湖才稍稍缓过来一些,看着是不欠收,但以两湖应该有的收成而言,它就是欠收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国库没钱,也别等着秋收后能补一口气。
正巧到了用午膳的时候,这僵住了的话题也就搁下,众人各自用膳。
齐尚书的脑海里还在琢磨事儿,这顿饭食不知味,咀嚼也不细致,他到底是一把年纪了,搁下筷子觉得很不舒服,便去外头走动消食。
蒋慕渊看在眼里,隔了半刻钟,起身出去寻了齐尚书,行礼道:“老大人借一步说话?”
齐尚书自是应了。
两人出了文英殿,寻了个安静角落。
在蒋慕渊开口前,齐尚书先冲他摆了摆手,道:“老夫知道小公爷的意思。
国库到底什么状况,小公爷您是清楚的,这些年为了补充国库,您真是想了不少法子,要不是有您的帮忙,这会儿账面更加一塌糊涂。
您筹过银子,知道银子来的艰难;您也用过,这银钱看着是沉甸甸的,可根本不经用!
不是户部不愿意支持前线将士们攻城略地,而是、而是实在支持不下去啊!”
齐尚书一张老脸说得通红,是急的、也是难的。
以本心论,他当然也想打孙璧,怎么能叫孙璧圈地为王、就这么损了朝廷呢?
三司去调查南陵的官员里也有他的相识、他的后生,甚至是早些年他主考时点出来的学生,他也心痛。
可他坐镇户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愁啊!
就这么些银钱,还乱用,转年若再有什么天灾,朝廷怎么扛得住?
朝廷就此走了下坡路,以后的史书上写孙家天下折在没银钱上,他这个户部尚书在地底下没脸,愧对列祖列宗、愧对天下百姓!
蒋慕渊并不出声,耐心听齐尚书说完他的顾虑,这才缓缓开口:“您说的是,我筹过银子,知道银子不易筹、不易攒。
朝廷收入的构成您清楚,不出乱子不出灾,一年就那么多,再伸手问百姓要,也有一个度,过了不合适。
开销也摆在这儿,盈亏多少一目了然,偏偏战事、天灾谁也说不准,您绞尽脑子省出来的盈余,全搭进去了都不够。
这不是个法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