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的天花板。
泰平睁开了眼睛。
纵横交错的房梁上挂着巨大的注连绳,房间的中央还有围绕着御币的神龛。
鼻尖萦绕的是香烛的味道,耳中还传来庭院里惊鹿的脆响。
这个景象……
“神社吗?”
泰平从被褥中坐起,脑中便涌入一阵痛苦,他低头看去,就见身上已经紧密的裹满了绷带,还散发着草药的清香,显然是被人细心的处理过了。
“明明已经用上了安眠的药物,你却比我预想中要醒的更早一些。”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让泰平一阵惊讶。
他竟然没有察觉到旁边有人。
一个女子从阴影中走出,无悲无喜的看了泰平一眼,然后抓起他的手放在了唇边。
“那么,失礼了。”
泰平眉头一皱,从手腕上感到刺痛。
因为女人咬了上去,用洁白的牙齿刺破皮肉,
景象变得有些惊悚。
“惊人的恢复力,前所未见。拜你所赐,大概又能研制出一些新药了。”女人松开了嘴,
“啊,抱歉,便忘乎所以了。”女人回神,欠身说道:“请勿担心,我不是坏人,不会害你。”
“嗯。”泰平点了点头。
女人反而有些意外:“愿意相信我的话吗?”
“愿意。”
“为什么?”
“因为我并没有从你身上感觉到杀气,也没有恶意,相反,缠绕着你的,是十分温柔的气息。”
“温柔吗?已经很久没人对我这么说过了。”女人递出一把长剑:“这是您的,如今物归原主。能拥有如此敏锐的感知力,您大概是一位非常了不得的剑客吧。”
“不敢,只是略懂些剑术。”泰平收起了剑,问道:“是您救了我?”
“村民在河口处打渔,看到你顺流而下,便送到了我这里。”
宵里山下的确是一道河流,它的支流散落开来,便形成了遍布乡间的溪泉,泰平还在里面捕捉过肥大的青鱼。
“救命之恩,真是感激不尽。”泰平真诚道谢,又摸着身上绷带说道:“如此严重的枪伤,却能得您妙手回春,您的医术可真是精湛!”
女人一笑不置可否,但不知是不是错觉,泰平却在笑容中看到了一丝自嘲与无奈。
“食脱医师。”女人说出了四个字。
“什么?”泰平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