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这个速度,估计五点钟之前我们就能赶回来。”男生摸出怀表,瞅着上面的时间,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只觉得身心疲惫。昨天钻进先生的茶壶时,似乎都没有这种感觉。
但他觉得身旁的女巫应该更累一点。
因为刚刚他才注意到,蒋玉不知什么换了一条碎花长裙,鹿皮短靴,还戴了一顶软边的宽檐帽——这与她早上的穿着的红色院袍截然不同。
郑清发誓,从早上到现在,自己几乎一直跟蒋玉呆在一起,完全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换了一身新衣服。
“或许吧。”蒋玉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女巫的注意力显然不在男生身上,自从进入北区后,她的注意力就被街头略显‘热闹’的人群吸引住了。
虽然许多穿着灰袍的戏法师们都竭力压抑着心中的喜悦,但他们脸上浮现的那股名叫‘希望’的光辉,即便在中午的阳光之下,也显得非常耀眼。
“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北区有点不一样?”女巫小心打量着左右,手指下意识的抚在法书的书脊处,指尖轻轻弹动着。
“不一样?”郑清终于从女巫长裙上那些漂亮的白色小碎花中清醒过来,四下看了看。
蒋玉不说还罢,她一说,郑清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往日的北区,街道两侧许多屋子看上去就像最阴沉的修道院,像荒凉的坟茔,像凄凉的废墟,令人望之而心生抑郁。大部分时候,街上都是安安静静的,即便有行人,也都用兜帽罩着脑袋,脚步匆匆。偶尔有一两个陌生的脚步,街道两侧光秃秃的窗户口,总会探出几张苦修士似的面孔,黯淡而冰冷的目光令所有街区的过客心惊胆战。
无外乎北区被巫师界的人们称之为‘凹区’,盖因阳光落进这片街区,也会被吞没殆尽,溅不起一丝希望。
而今天,郑清在这条街上,感受到一股截然不同的、清新的气息。
街道还是那条街道,夏天热、冬天冷,角落里堆满腥臭的垃圾,拐角处永远暗无天日,小石子铺成的路面被颜色可疑的液体浸润成绛紫色,墙上的椽子腐烂、翘曲。
但行走在街上的人们,精气神却与以往截然不同。
一位年老的戏法师正仔细清理身下皮毡子上的脏毛,冲每一个给他丢铜子儿的客人露出灿烂的笑容。而他今天的收入也出乎意料的多,毡帽里的铜子儿几乎冒尖了。
几个身上打补丁的小戏法师在人群中四处乱钻,嘻嘻哈哈着,却没有一个人伸手掏摸路人的口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