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渺弯了弯唇,“你不就是想折磨我吗?昨天晚上我喝了酒又被你下了药,无依无靠的一个人躺在你的书房里自残,这样还不够吗?”
“你不是说没有自残?”
“博取同情的时候,可以拿来当借口。”
“………”
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眸子黑湛湛的,就连眼底那点沁着凉意的笑痕也丁点不剩下了。
苏渺却微微笑着。
帝北羽扣着她的手臂猛然将她的袖子捋起来,露出胳膊上斑斑驳驳的红痕——带血的是被利刃划伤的,抑制药性,不带血的是她喝了酒以后过敏引发的。
两种症状同时折磨了她一晚上,亏得她现在还有力气若无其事的跟他说笑。
男人脸色转冷,眯起了眼睛,漆黑的瞳仁直勾勾的盯着她,“好玩么?”
“怎么了?”
“朕问你,拿刀划自己好玩么?”
她忽然就笑了,“瞧瞧你这表情,倒像是关心我似的——这不是你要的结果吗?”
“伤是朕让你割的?”
“不然……”她收起笑意,“你给我下这么烈的药,是想让我自己跟自己演一出,还是在这山庄里随便抓个男人进来演一出啊?”
“………”
这还是从昨天见到他以来第一次,苏渺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真切的冷意。
一种让人打从心底里颤栗的危险。
可就在她以为他会发作的时候,却见他从药箱中取了一瓶药出来,“身上有没有?”
她抿了抿唇,“……没有。”
察觉到她的语气中的停顿,他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你要让朕扒了自己看?”
“我都说了没有!”
帝北羽没说什么,只是给她的两条胳膊上完药以后,亲自拉开了她的衣服。
“帝北羽!”她脸色一变,立刻挣扎起来,“我自己身上我还能不清楚吗?”
“这就是你所谓的没有?”他指着她雪白的腰间那一块块的红疹,面无表情的冷笑,“你怕什么——朕若是要动你,昨晚就动了,用得着等到现在找个借口才能对你如何?”
“………”
是啊,她怕什么呢?
就算真的做了又怎么样,她也不会少块肉。
或许让人恐惧的是接收到一点点的哪怕只是假象的关心,她怕自己会动摇,会贪恋。
可她最怕的,是他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