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懒得为这些蝇头小利去跟老太太争,这些年便一直由着秦老夫人掌管着的。
而能这么随意放置着的,只有庄月兰的陪嫁私产了。
庄月兰被她摁的有些昏昏欲睡,听得这话,抬了抬眼皮,看到秦怀玉指的账本,点头道:“嗯,是前门大街那两处绸缎庄送来的,前两日就送来了,今儿才腾出空看。”
她说的倒也是实情,眼见进了腊月,到了年关,她每日需要做的事情极多,这两处庄子都是心腹在看管,所以庄月兰都是让庄嬷嬷核对一番,自己最后看一遍便可,因此才拖到了今日。
原本秦怀玉只是随口一问,不过听到庄月兰这话之后,反倒是起了几分心思。
她的手微微顿了顿,又继续用上了力道,一面笑道:“如今快到年关,那些掌柜们也该来汇总账了吧?”
庄月兰只当她小孩子玩心,想起一出是一出,还是笑着点头道:“嗯,再有十日那些掌柜们便会过来,汇了总账,大家也都好过年。”
听得这话,秦怀玉暗中点头,低头撒娇道:“我这两日在师傅那里倒是看过他给人看诊之后的账目,鬼画符似的。回头我也跟着您学着点,自己长了见识,说不定也能帮师傅一把。”
闻言,庄月兰顿时便笑着嗔道:“没良心的丫头,有这么一份心,怎么不想着帮我?”
秦怀玉掩嘴笑道:“我哪里是不想帮您,这不是有人给您分忧么?要不,您让我帮着分担了那一份?”
她说这话看似是玩笑,却是有缘由的。
清河庄家虽然根基不在京城,可到底是世家门阀,太祖皇帝的时候也是京城里面扎根的,后来才搬到了清河。虽说人不在这里,可那商铺田产庄园却是一样不少的。
再加上她的外祖母是先太后周家的女儿,在京中根基深厚。当年母亲出嫁的时候,外祖母心疼这最小的嫡女要远嫁,那些嫁妆里除却金银玉器家具之外,田产铺子给的足足有十多处,都是京城寸土寸金的好地方。
平原侯府是世家,自然不会去扣媳妇手里的嫁妆钱,然而那秦老夫人却是个例外。
早些年的时候,纵然有不对付,可她到底不敢。然而三年前秦毅出征,之后庄月兰病倒,眼见着一日日的精神越发萎靡不振,秦老夫人便打上了她嫁妆的主意。只她也是要脸的,便以帮忙的名义要去了几家铺子,说是可以替她分忧。
秦怀玉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冷笑,什么分忧,不过是觉得母亲身体不好,自己想要趁火打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