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影来。
黄花梨木的桌椅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其上搁着汝窑的瓷器。墙上挂着几幅书画,结实大家所做,而那价值千金的缠枝花瓶儿就那么随意的摆放在墙角。
搁着珍珠帘子打量内室,依稀可见里面铺着上好的波斯毛毯,那软白的毛毯自己求都求不来,可秦怀玉为了室内暖和几分,竟就那样铺在地上,随意的来回踩动。
这不打量还好,打量之后,秦红菲便觉得自己的嫉妒几乎要遮掩不住,冒了出来。
三房里面,若说她最妒忌谁,那就是秦怀玉和秦红瑶了。
秦怀玉的爹是平原侯,又是家中嫡长女,平日里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而秦红瑶,分明娘是个商户女,可因着商户人家有钱,所以从小竟也是金银珠玉里养出来的。
唯有自己,分明同为嫡女,可不管是吃穿用度,还是穿衣打扮上面,都比她二人差了一大截。
她嫉妒的眼圈都有些发红,喝了一口茶之后,更觉得有些苦涩不已。
瞧瞧,连这待客的茶水,都是上好的君山银针。
对于这小丫头浑身冒出的酸气,秦怀玉哪里感受不到,只是她却只做不知,坐着翻动书页。这位四妹妹承袭了三婶的小家子气,颇有些上不得台面,还是个不知足的,她前世里就不太喜欢她,今生更是连虚与委蛇都懒得了。
室内一时只有翻书的声音,秦红菲将茶盏放下,想起娘亲的嘱咐,到底是起身笑道:“大姐姐,你在看什么书呀,好看么?”
她开口了,秦怀玉也不能不答话,因笑着将书举了举,道:“《吴子》。”
秦红菲愣了愣,看了一眼书皮,压根不知道这是什么,呐呐道:“是讲什么的,好看吗?”
“好看啊。”秦怀玉点头,将书放了下来,道:“是讲兵法的,妹妹要看么?”
秦红菲原本就对看书没兴趣,只是跟她搭话罢了,此时听得是兵法的书,更觉得无趣,连忙笑着摆手道:“我一看书就头大,还是姐姐看吧。不过若不是今日听您说,我还以为这世上讲兵法的书只有《孙子兵法呢》。”
闻言,秦怀玉笑着点头道:“古往今来,兵之大家比比皆是,非孙子一人。且这本《吴子》的见解也甚是高妙,后世将其与《孙子兵法》一书,并成为《孙吴兵法》,可见一斑。”
虽说吴起此人某些行为颇令人不齿,可他于兵之一道的见解,却是令人拜服的。可惜现在留存的并不多,可只这些,也让秦怀玉受用无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