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送至福建,福建四大家族,除陈氏之外另三家都是协佐于临淄王,所以张况岜以为临淄王便是尤典教身后的谋主,郑秀确然是因察觉到我已经留意上矿务这条关脉,所以舍出尤典教及张况岜,企图让我认定这条线索指向的是临淄王党,转移注意力,放弃继续追察下去,以为这样一来,鲍文翰就能继续隐藏下去。”
春归还记得尤典教是“畏罪自尽”,根本不可能供出鲍文翰来,不由道:“迳勿没这么容易中计,但不得不说郑秀对皇上的心思揣测得格外准确,皇上当时便意识到此事必然与某位皇子相关,所以不欲深究,故而才把尤典教灭口,横竖都不至于让鲍文翰受到牵连。”
要不是她的外祖父后来想起了潘存古当年的提醒,赶回汾阳再探究竟,而这消息又因华霄霁而走漏……郑秀便不会将外祖父和两位舅舅灭口,又若非她有娇杏可以轻易潜入潘家窥闻秘辛,哪里这么容易便能锁定鲍文翰,即便可用程敏的证辞指控郑秀,弘复帝相不相信尚且两说,便是郑秀获罪,说不定也不会将鲍文翰供出,那么这位害死外祖父等亲长的元凶之一,就会逍遥法外。
“利用福建三姓向东瀛东条大名走私铁矿,同样是鲍文翰的建议,因为他那时已然知道郑秀暗中说服了温骁投诚,之所以利用福建三族,一来是为了让计划更加周密,万一暴露
,福建三族和临淄王便能顶罪,临淄王图的是财利,因为谋储蓄养人手花耗甚大,仅有成国公府的支持远远不足,但郑秀极其善于经营,魏国公府完全有能力支持谋储的各项需用。
但造器是为情势紧急时起兵谋逆,仅有武器并不足够,更重要的兵源,温骁虽掌兵权,但远在福建,一但调兵逼向京城,并不能够长驱直入,有足够的时间让京营准备,与叛军对抗,利用温骁起兵成功机率极低,所以只有偷袭才有几分胜算,郑秀与东条大名勾结,图的就是兵源,东条大名这些年大肆俘掠沿海青壮,却将这些人交给郑秀的党徒暗暗训化,一旦需要起兵,可分拨用假身份潜入京城。”兰庭继续道。
“那么这批兵源呢?”春归忙问。
兰庭却摇了摇头:“献计的是鲍文翰,组织执行的却是郑秀,郑秀行事谨慎,当然不曾向鲍文翰透露私兵养于何处,且鲍文翰虽然认罪招供,郑秀却仍然顽抗,今日在乾清宫正殿之上难以逼得郑秀招供,所以皇上最终下令将涉案一应人员如成国公、承恩侯等等收监入狱,令锦衣卫负责鞠问三法司负责督审,临淄王软禁于王府,各府也一并封禁,诸涉案人员子侄、家眷乃至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