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了,再是贪财之徒,也得留下性命享受才合情理,孙崇葆若早知罪行已经暴露,何不先溜之大吉?”兰庭反驳道。
“必然是孙崇葆当知罪行败露难逃一死后,无奈之下才答应赵都御的唆使,孙崇葆还有妻小,他自己虽然没有性命享受,却能替妻小留下一线生机和日后安稳。”
“当日孙崇葆被太子殿下揭穿罪行时,可是当着皇上面前亲口认罪,又哪来的时机能被他人威胁利诱?”
“当日没有时机,之前总有时机吧,太子殿下及赵都御既然早已察知临淄王的阴谋,完全可以预先要胁利诱孙崇葆,孙崇葆当日已经无法脱身,安知当日面见皇上说出那番话,不是配合太子及赵都御作戏而已。”
兰庭摇了摇头:“程世子的确好辩才,倘若不拿真凭实据,在下当真无法慑服程世子了。”
“那么程某便烦请赵都御出示真凭实据。”
兰庭微微一笑:“程世子根本从未打算过让孙崇葆事后脱身,计划乃是杀人灭口,而程世子之前留下的破绽,便是那位曾经目睹过镇集上有黑熊出没的更夫,而收买这更夫作伪供者,不是别人正是申适门客薛化,如此一来两相应证,更能坐实温骁无辜,罪责皆在临淄王及其党徒。
太子倘若中伏,表面上受益者确为临淄王,而下官必定不会相信家岳丈串通倭寇伏杀太子的说法,当然会怀疑孙崇葆为帮凶之一,于是必定会彻察黑熊伤人及阮林失火两起案件,不难发觉更夫所作伪供,将薛化顺籐摸瓜察获,而这时,孙崇葆一死,俨然畏罪自尽,程世子
倒是相信下官定能证实临淄王谋弑储君的罪行。”
“这是真凭实据?这分明仍是赵都御信口雌黄。”程敏怒道。
“程世子可还记得两年之前,轰动一时的樊家灭门案?”兰庭忽道。
程敏显然一怔,而魏国公原本平静的眼眸,此时也攸然一黯。
“当年樊家灭门案,最终导致高琼获罪,程某自然有所耳闻。”程敏一怔之后又立即应对。
“孙崇葆,你也应当记得那件命案吧?”兰庭虽是在问孙崇葆,眼直却直盯着程敏不放。
“是,小人当然记得!”孙崇葆这时也“振作”起来。
因为即便太子并没给他任何承诺,但目前情势他还是看得懂的,只有帮着太子证实了程敏的罪行,他的妻小才有可能幸免于难,要若太子竟败在了程敏手里……别管程敏支持的是哪位皇子,他孙家满门恐怕无一能得宽敕,都会死于这场劫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