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梁公差遣,那这件事我就更不便于插手了。”陶啸深也十分坚决。
察明顾济沧一案虽乃十万火急,但并非只能由他一人主办,指挥使梁师砦虽未得授令无权参审,但其女婿申长英作为协领,旗下如董贯检等自然听从申长英的节制,这乃锦衣卫部内成例,他若接手究察,务必需要先行审明董贯检从何而得线报,但董贯检却并非他的部属,当然不可能将暗线探人告知,内部一起争执,反而会造成察办延怠,这大大不利于及时究明案情。
申长英无法说服陶啸深,愁眉苦脸的告辞了。
但他当然明白陶啸深并非贪功之人,根本不可能接手他的部属获取的线索,这一趟无非是打消陶啸深的疑虑,同时也能继续麻痹太子党营,他无意升迁的形象着实太过深入人心了,突然这般积极,就怕太子身边智囊赵兰庭会心生警防,而在此关键时刻,魏国公的计划要继续推展,就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而那董贯检,虽然的确是岳丈梁师砦的人手,可为他所生逮的倭人,却是魏国公主动抛出的诱饵。
太子很快得知了这一“重大突破”。
也理所当然听闻了陶啸深打算避嫌的想法,拍着申长英显得颇为沮丧的肩膀,太子也颇为怒其不争:“申指使的想法,孤不是不能理解,不争名利固然可贵,然此时江山社稷隐患甚多,正是需要文武百官效忠尽职的时候,你这一心想要挂冠而去逍遥渡日的念头,孤可不能赞同,申指使正值年富力强,‘致仕养老’四字说出来你自己都不觉得羞愧么?”
太子虽把申长英敲打了一番,却也懒得强迫他主持刑鞠,领着兰庭和龚望往北镇抚司的诏狱,亲自督促鞠问。
兰庭这还是首次“参观”诏狱,龚望更加连大名鼎鼎的北镇抚司都是第一回涉足,当走下那排有如深入地狱般的石阶时,哪怕并未听闻受刑者惨叫连连,他竟都被扑面而来的阴森气息激出个冷颤来,一眼瞄见传言中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刑具,连连咂舌:“这可比府衙的刑狱可怖不知多少倍,我要当时被直接逮进诏狱来,怕也不能沉着冷静谈笑风声了。”
要他当时被吓成一摊烂泥,大名还怎么让尹姑娘“如雷贯耳”呢?就更不可能当素未谋面时,就赢获尹姑娘心生好感了。
咦?连这种时候都能联想到尹姑娘了?龚望顿觉自己这回是真动了收心娶妻的念头,只他心悦的姑娘俨然还是情窦未开,一心一意要和他称兄道妹结个异姓知己,姻缘之路看上去还坎坷艰难。
他这一走神儿,就踩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