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死我活的对决,除非鲍文翰将来的行为足够对太子成为威胁,必为敌隙,才当铲除。
但谁也拿不准鲍文翰甚至魏国公会怎么走步,他们不是没有退路余地。
没有退路的是兰庭。
看似最艰难的时段已经过去,但最阴险也是最莫测的后半程,便在眼前脚下。
太子,已经不是周王了。
太子近臣,会越来越多越来越杂,天子对太子越是看重,太子便将越早考虑权衡之术。
这也是帝王之术。
春归这日也终于与易夫人约好共往太子府,其实就是从前的周王府。
储位虽定,但册立大典未曾召行,所以太子及内眷仍然尚未入住慈庆宫,明珠笑吟吟地在垂花门前迎候,一手扶住了易夫人,一手拉着春归:“母亲和姐姐快别多礼了,这就是寻常的叙见,自家人不讲究那些。”
春归自然着急要见小皇孙,第一眼就觉得非比寻常的亲切,其实她的梦境里,孩子的眉眼没一回看得清晰过,大不如此时此刻直观,可她明白这样的相识感不是她的错觉,也不是因为这时孩子的五官和明珠相似的缘故。
抱着那又暖又软的身体,哪怕被唾涎沾湿了衣袖呢?春归也一点都不觉嫌弃,明知这个时候丁点大的小儿还只会笑和哭,仍不厌其烦的逗他喊自己姨妈,明明孩子只发出毫无意义的两个音节,春归认定小外甥就是心领神会了。
眼瞅着小外甥肚子饿了闹脾气才肯把这小儿移交给乳母。
又才有了空闲搭理受到一阵“冷落”的明珠:“正筹备册封大典,明妹妹怕也免不得忙碌吧?一切可还顺利?”
其实春归也知道诸如筹备大典的事不至于让明珠这太子妃独个亲力亲为,外朝有礼部、鸿胪寺等官员办筹,宫里有敬妃主理,便连太子府也有诸辅臣、长史司协佐,不存在不顺利的情况,她这样问,实则是打算引起别的话碴。
说到底是想打听陶芳林有没趁着她怀有身孕的时机兴风作浪。
明珠果然便接了话碴:“典礼的事倒没任何波折,只内府里险生意外……原本殿下在南京时,因陶才人举荐,允了淑娘在身边服侍,我看她也的确是个妥当人儿,殿下又有意予她一个名份,故而便先让她在正房服侍一段儿,打算着待册封典礼之后再擢她为选侍,怎知……她竟然意图对阿鲤不利,殿下怒极,下令将她发卖了,陶才人因此事惊惧忐忑,这些日子卧疾在床,我就担心会影响陶才人腹中的胎儿。”
阿鲤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