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容不下别人,总归不能连舅家表亲都不容,把这般荒唐事体的责任,可都往你身上推。
四婶知道,春儿是个聪明人,绝不至于让老太太得逞,可拒绝了李大娘子,却又怎么再拒绝别个人选?到底是庭哥儿确为太师府嫡长孙,更兼是轩翥堂的家主,你们小两口又这样恩爱,可转眼成婚已是第三个年头,确然还没有子嗣。
你跟四婶说句实话,是不是你有什么病症?我娘家的阿姐,认得一个专治妇人症的医婆,你可别小看她是医婆,确然治好了不少子嗣艰难的病症呢,若你有心,我便跟我阿姐说一声儿,悄悄的替你请那医婆来看诊,总归对我们妇人而言,子嗣是大事,解决了这个难题,春儿也不用再担心再受逼迫。”
春归知道四夫人是好心,不是为了戳她的心病,她自然也领情:“确然是有些病症,也早请了医诊,只至今连月信都是时有时无,有劳四婶了,我便再试一试换个医诊。”
而今她有隐疾的事瞒也瞒不住,但春归着实还是不愿松口妥协与他人共侍一夫,总归是要尝试的。
四夫人便叹了声气:“真真的是美中不足,不过春儿也莫觉得沮丧,你到底还年轻,我从前有个手帕交,也是婚后多年无孕,看了不少大夫求了不少神佛,都不管用,她自己都要绝望了,突然便有了身孕,还是一举得男,现在又有了身子,终于是彻底安心了。”
又把春归拉回居院,翻箱倒柜找出一件小裤衩来塞给春归:“这是桥哥儿幼年时穿过的,你拿回去,收在箱底里,别不信这些偏方,往往会有奇效呢。”
春归哭笑不得,却到底还是收下了“偏方”。
斥鷃园里,今日没跟着春归“串门”的青萍把正房的大床上铺好了衾褥,着实有些拿不准,悄悄拉了菊羞问:“也不知还需不需要替大爷收拾一间厢房?”
原来在吴王宫时,两位主人一直不曾恢复同房共榻的正常生活,在汾阳时因为
操持治丧之事,就更加不可能同房而歇了,这个时候春归还没回来,大爷更加不见人影,青萍才有此一问。
菊羞老神在在戳了青萍一指头:“姐姐这么个精明人,怎的问起这样的傻话来?大奶奶并没别的交待,咱们还需得着多此一举?”
“不是正因大奶奶没别的交待,我心里才犯嘀咕嘛。”
“还需得着大奶奶交待啊?难不成非要大奶奶告诉一声莫给大爷收拾厢房了?大奶奶脸皮那样薄,这话怎么说得出口?”菊羞笑得十分欢乐。
青萍: